水玖气不打一处来,恨恨地道:“这话,也是你家先生让你说的?”
“啊,没、没有。”吴妈一瞬间慌张。
水玖趁着她神色慌乱,伸出手,轻巧地一拨,就将吴妈从他面前推开,然后打开铁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处宅院距离靖西府城中心尚且有段距离,平常许季珊都是坐着小汽车出入。但那夜许季珊带着他从大烟馆回来的时候,曾经穿街过巷,抄了近路。
水玖这人,但凡走过一次的路,总归都能记得住。他循着记忆里头的路径,穿过巷子,直接往水行方向走。
吴妈拦不住人,又不敢真追。小跑了几步,赶不上水玖,只得慌慌张张地重新奔回院内,进门上了二楼拐角,砰砰砰,拼命拍门。
“……谁?”里头传来许季珊阴沉的声音。
许季珊一夜没睡,嗓子哑的厉害。
吴妈大喊道:“先生,先生不好了!水先生他一个人走了。”
水玖怀着一腔怒火出门,走不得几步,忽然想起来,如今秦二少也来了靖西府。
秦二少却是个认得他的。
倘或叫那头禽兽在路面上瞧见了,怕没什么好后梢。
这样一想,水玖倒有些后悔。他今早儿出来的急了,没改妆容,就连外氅都没多披一件。秋风吹过来,衣衫猎猎。
水玖望着身上这身绸衫长袍,灵机一动,抬头四面张望了下。他记得出了水行铺子后,再往左手边拐,便是那天他们去过的莺歌馆。从莺歌馆再过去,隔着三五家,依稀记得有个剧院。
在剧院里头,总归好找人换衣裳。就算是稍微改两笔眉目,也没什么。
所以当下前提是他得先混去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