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绵软手指就叫人抓住了。
水玖一惊,垂下眼,却见许季珊原来早已醒了,就连刚才的鼾声怕也是装出来的。
“你这人……”水玖欲言又止。
“我这人,怎么了?”许季珊翻身坐起,顺势将水玖整个人揽入怀中,低低地笑道:“若不是我这人,水老板现在还在牢里头呆着呢!”
“你这是要与我讲恩情?”水玖挑眉,似笑非笑。
“你愿意同我讲吗?”许季珊接着他的话头,低低地笑了一声。笑声沉沉,像是从他胸前块垒肌肉震荡而出。
眼下是在卧房内,许季珊只松松的裹了件灰色和服,胸襟大敞。
水玖比他也好不了多少,更何况昨夜病着,许季珊替他全身都用酒精擦拭过,所以就连这件雪白浴袍都是松松地敞着。被许季珊这样一拉一拽,便春光无限好。
许季珊眼神不自觉的就往不该去的地方去了,哑着嗓子,故意逗弄这人。“哎呀,可惜了的!若是搁在戏文里头,就凭把你从牢里捞出来这桩恩情,怕不是水老板你就得以身相许。”
这句话被他刻意演绎得阴阳怪气,还夹杂着南洋腔的越剧半吊子。
水玖没忍住,噗的一声就笑了。
“笑什么?”许季珊声音沉沉,俊脸绷紧。“这一笑,难道就能将恩情抵了不成?”
“那,你让我怎样?”
水玖靠在许季珊怀里笑完了,一双清凌凌的丹凤眼斜瞟了下,眼波中似有无限情意。缱绻的,像是日头底下一丝一缕的柳絮,明明看得见,却捉不着。
许季珊心里头痒痒的,嗓子越发哑的厉害。“这趟出来,你我也算是同历生死了?”
“那当然。”水玖顿了顿,又道:“那天在车里头说的话冲了些,是我不对,我先同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