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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出现在潭水表面时,顾晏已将心底一片乱麻捋清。

太后送来的许挽竟当真乱了他的心,许是因为她像极了徐婉,又或是他失了初心。

可无论如何,顾晏都不允许自己忘记昔年在徐婉墓前立下的誓,他说过除了徐婉此生不会再有人能入他顾家宗祠,也告诉自己余生绝不会为除她之外的任何人动心动情。

是他顾晏,不配再爱。所以,抱歉,许挽。

他始终活在对亡妻的愧疚中,只能对不住今夜这寒潭内在他怀中低泣的姑娘。

顾晏从寒潭出来经过石床,那石床中央一方染着落红的手帕格外刺眼。他拾起手帕却将它掷入身后潭水中。

手帕在潭水的漩涡中逐渐下沉,直至踪影尽无,仿佛暗示着寒潭一夜的春光柔情也只能是被掩盖的结局。

次日一早,徐婉在西院房中醒来,浑身酸痛。

她起身穿衣,入眼所见的是自己满身暧昧痕迹,身上实在难受,翻了件干净的寝衣换上便又回了榻上歇息,半梦半醒间听见外面吵吵嚷嚷,迷迷糊糊的喊了婢女进来问话。

“这外面怎么了,为何如此喧闹?”徐婉揉着眼睛说话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很是惹人爱怜,婢女听在耳中都觉得惑人,暗道难怪自个儿伺候的主子能做这王府头一个有宠的女人。

昨夜徐婉半夜被主院那边传了过去,到半夜伺候的人都歇下了还未归,今早又是这样一副受尽折腾的小模样,伺候的婢女又不傻自然看得出是怎么一回事。

“据说是宋侍妾犯了事惹了王爷发怒在西院门口罚跪呢。”婢女恭敬地回答徐婉。

“宋宁?那王爷也在西院吗?”

“没,王爷不在?”

“那宋宁这是跪的谁?”

“这,这宋侍妾对着咱们房门跪的,想来是跪主子您吧。”宋宁仗着家世没少在西院耀武扬威,婢女答话也是支支吾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