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宛你这具身子怕是不善饮酒吧,瞧你耳朵红成什么模样了。”魏璟眼神缱倦的望着徐婉,既含情脉脉又极为露骨。
若是往常徐婉清醒时,魏璟敢这副神色语气瞧着她说话,恐怕只有挨训的命,可眼下徐婉醉意熏熏的,耳朵里虽能听得见他的话,脑子里却一片浆糊完全没了平日的清醒。
魏璟见她只是一味眯眼笑,再没有旁的反应,便知晓她这是醉的迷糊了。
他拿眼角余光在周围扫了一圈,心中隐隐知道顾晏在哪个方位后,特地拿起早前折的桃花换了个位置坐在徐婉身边。魏璟落坐之地在顾晏的角度来看的话恰好能看到他与徐婉的全部动作。
他费心盘算了这场戏,等看戏的人来时焦灼得厉害,临到收场时倒是开始不急不缓起来了。
“毓宛。”魏璟呢喃了声徐婉的封号,含笑低头将枝头最艳的那朵桃花摘下,簪在徐婉鬓边。
“喜欢喝桃花酿吗?”魏璟俯身,在距离徐婉一寸时顿住,低声轻问道。
“喜欢啊。”徐婉笑容明艳动人。
魏璟朗声大笑,那藏在暗处的顾晏望着他们二人,却是双目赤红。
顾晏藏身之处距离他们二人不远不近,这段距离刚好让他清楚听到了徐婉那句喜欢和魏璟的朗声大笑,却不能听见魏璟的低语呢喃。
这一刻他见他们花前月下如此亲昵,见他们谈笑风生饮酒作乐,只觉刺眼极了。尤其是魏璟方才含笑为她簪花的那一幕,几乎是在顾晏心头插刀子。
大齐民俗,男子为女子以桃花簪发为永结同心之意。
顾晏几乎压不住心头火气,想要直接现身将人带走。他身子微动,墨影察觉不对后立刻将人拉了回来,低声劝道:“主子,冷静行事,此时并非好时机,贸然现身恐于计划有碍。”
顾晏顿住,强压下火气,退了回来。顾晏不欲在西南之地大张旗鼓,只打算趁着夜色潜入魏璟宅院将人带走。惟有如此打算,一来是他无法在此地耽搁太久,另一则是怕闹得声势大了,累得徐婉回京后名声不佳。
两人这一拉一顿动作虽小,魏璟还是敏感的觉察到了,他假装不经意的往墨影与顾晏藏身的方向瞥了一眼。
扫了这一眼后,抬手便将徐婉揽入怀中,在她耳畔轻声低语,极其轻缓的说了句:“顾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