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竹摇摇头,叹道:“这也不是个法子,太医请不来,好歹殿下自己争气些。”
定安垂着眼眸,安安静静的模样。她忽然说:“我昨夜又梦到了母妃。”
静竹一愣。
“母妃和我说了好些话。”她抬眼,目光悠远,不知在看什么,“我要好好活着才是,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她没头没尾说完这些,也不管静竹听
没听懂,就先回去休息了。静竹心里沉重。先前陈妃在时虽说也好不到哪里,但有香尘打点着,倒也勉强过得去。往后的日子如何,谁能说得准。
手牌发出去,几日不见消息。
与此同时监门里对含章殿的克扣越来越过分。先前还只是膳食被扣下两道,后来银炭香炉一应之物也开始缺斤短两。反正这小帝姬孤苦无依的,没地儿告御状,连带这些人也懒散怠慢。
太医也仍未请来。
向来好气性的静竹都不禁发了脾气,私下里恼道:“说是头疼脑热,都几日了还没看好?人不放出来,要等沐休结束,至少还要四日。”
所幸定安底子不差,渐渐好了些,可遇着凉气还是会咳嗽,迟迟未得痊愈。静竹听着她咳嗽声阵阵,着实揪心不已。
定安见她失态,轻轻扯了她衣角一下,糯糯唤道:“静竹姑姑。”
静竹自知失言,忙是住了嘴,可到底意气难平。
“静竹姑姑。”定安忽的问了句,“母妃在时,也是这般光景吗?”
静竹一愣。
不等她答,定安已是低下头去。手里的书本是国礼院夫子教导过的,如今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