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怔住。徐湘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才是松开:“我先去了,若是一会儿人多起来,被看到反就不好。”
徐湘从后门离开。定安看着她走了,心头更像是缺了一块什么,空空落落的,怎么填补也填补不满。
定安回到殿中,又问了静竹:“青云轩那边……”
定安话还没说完,静竹即是道:“派人去问过了,小公子已有两日不在宫里,可见忙得紧。至于今日会不会回来……不是个定数。”
定安心头沉沉地压下来,暗无天日般。她从案上拾起先前的珠花,怔愣愣盯着看。
先生是故意避着她吗?就为了那一日的无心之言?
等时辰到了,定安将珠花收回妆奁,才是起身。她眉目本就生得秾艳,加之上了妆,愈发是光彩照人。静竹看着这样的她,不觉是感怀起来,眼眶微湿道:“怎么才一眨眼的工夫,殿下也是到了这一日。娘娘在天之灵若是得知,定然也是欣慰的。”
定安强打起精神安慰她:“好好的日子,姑姑何必讲这样伤感的话。不过是行笄礼,总还不是嫁人。”
静竹点点头,打量着明艳夺目的定安,心中仍是千头万绪。外头在催促着,静竹扶着定安出去,将她交到来含章殿接人的内命妇手中。
定安在坤宁宫受礼。
邵太后久病未愈,不过为着定安还是来了。她遥遥站在御座上头,同样着冠服。老人家毕竟年纪大了,且又在病中,须得由习秋扶着才不至于摔倒。她对着定安笑,尽管虚弱不堪,笑容却是慈祥温和。定安
方才在含章殿还没觉着什么,如今见到了邵太后,才也是鼻子一酸,眼眶微红起来。
命妇将她交由到邵太后身边。
“好孩子。”邵太后满意地打量着她,声音轻飘着,可见身子虚得很,“你到了这一日,我也不算白白养了你这一场。日后的路还长,你自己且慢慢来。”
定安红着眼点了点头。风扬起,吹满她衣襟。定安往丹樨下望了一眼,不由想起谢司白授任国师那一日。可是她最重要的日子,最重要的那个人却不在身边。
定安款款行过一礼,从仪官手中接过醴器,向着四方进酒,其后依次则是邵太后,永平帝,皇后同四妃。礼乐奏,宫人引着定安去往内殿,邵皇后亲自替她梳起发髻,由着几位世家里挑出来的宗妇为她戴上冠钗,才扶着她往正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