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敛眸,似笑非笑:“你们姑娘是何人?”
小丫鬟看着眼前人险些呆住,幸得旁边还有一个拽着她袖口,她忙是回神,嗫喏着
回到:“是西院的四姑娘宝珍。”
四姑娘。
定安哦了一声,明了是怎么一回事,不觉无趣起来。定安养尊处优惯了,不是刻意也有上位者的威仪所在,是以小丫鬟们不敢再造次,慌慌张张道了谢,方是拿着纸鸢走了。
她们离去后,绿芜忧心忡忡:“殿下以为如何?”
绿芜常年跟在谢司白身边,总要比常人深思一层,再加上宫中明枪暗箭,从来不肯轻易怠慢,遇着事难免会往不好的地方想。
定安不以为意:“你放心,不是什么大事。估计是小孩子心性,等个一日,自会有人来替她赔礼。”
绿芜一愣,没想明白,定安没有继续解释。
等到第二日,用过早膳不多时,果真有人来了。
定南王妃侯在花厅,打扮得齐整,又不敢太出挑。定安在宫中一战成名,远在边关的定南王府也有所耳闻,因而自打第一日见过面,王妃就不大敢来叨扰这位鼎鼎大名的十六帝姬,生怕哪里做的不到得罪了贵人。可如今自家小女儿犯难造业,是不来也得来。
定南王妃谨小慎微,连笑都不大笑得太过。定安倒是无妨,横竖她落了个什么名声,不想嫁出去,也就不成大碍。她坦坦荡荡的,看了眼定南王妃,又一扫她身边垂头丧气的小女孩,心知自己昨日猜测□□不离十。
定南王妃带着小女儿行过礼,定安赐座,举手投足落落大方,不见有刁难之意,这与定南王妃原本预料的有所出入。饶是如此,定南王妃仍是不敢怠慢分毫,接过茶,她僵硬地笑了笑,坐立不安。定安不开口,静等着她先提。
定南王妃兢兢战战赔罪道:“昨日小儿胡为,冲撞了帝姬。她年纪虽小,做事很不成体统,还请殿下责罚。”说着推了一把身边的小姑娘,很是怨恼她这番行事。
定安早知情况,并不意外,绿芜却是一头雾水,听了这话更为不解。正巧定南王妃身边的陈四姑娘偷偷抬眼打量定安,被绿芜抓了个正着,绿芜方始恍然大悟——这小姑娘不就是昨天跟着来取风筝的小丫鬟吗。
绿芜后知后觉自家小殿下昨日的话是什么意思,便不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