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将瓷瓶递给定安,定安伸手接过,她用指腹摩挲过瓶身,倏地攥紧。不甘心到底是不甘心。豺狼当道,朝局诡谲,她母后和陈家的仇还没报,可惜她等不到林家楼塌的那一日了。
定安回头看了眼被刀疤男手下拦在后面绿芜,绿芜已是泣不成声:“殿下……”
定安朝她笑了笑,笑容中隐藏着的含义,只有主仆二人知晓。
安抚过绿芜,定安将木塞拿去,仰头要喝时,一道暗器不知从什么地方打来,堪堪击中她的手腕。
定安痛得松了手,白瓷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刀疤男反应迅速,知道生了变数,他急忙一刀向着定安捅来,想着先解决了她。然而刀气都还未擦边,已是有一蒙面人从天而降,接住了他的招式。
刀疤男认不出何人,定安却仅从对方的身形招式中看得一清二楚。
是九砚。
霎时间林中起变,将才还一片寂静的树林杀声四起,无数身着与刀疤男手下样式一致的黑衣人自其间涌现,很快将他们团团包围。
一时之间辨不清敌友,刀疤男的手下只有被动还击的份儿,根本无力迎敌。
刀疤男倒是有两把刷子,竟能与九砚打得平分秋色。绿芜趁着情势混乱,赶忙绕过一侧找到定安,带着她往林中逃去。
刀疤男见定安被带走,恨得目眦欲裂,奈何面前这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根本脱不开身。
刀疤男对着自己手下喊道:“快追!别让她跑了!”
混战中真有几个漏网之鱼冲出重围,他们向着林中追去。绿芜用适才捡来的兵器应战,□□乏术,只能推着定安先走,自己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定安拼命向着林子尽头跑去,可她再怎么样也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眼见着身后人越来越近,屋漏偏逢连夜雨,她没留意脚下一绊,摔在地上。
刀疤男的草率已经放了定安一命,这次可没那样的好运气。黑衣人二话不说举刀袭来,势必要铲除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