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事,含烟哑口无言,便是巧舌如簧也辩不出什么。
定安确实救了她们的命,这是不容分说的事实。
“罢了。”徐湘用帕子擦擦手,“时候还不算晚,命人去准备肩舆,我往含章殿一趟。”
耽搁这么些功夫,天色已是大暗。含章殿宫门紧闭,早就落了锁。守门的宫人闻说是长乐宫的昭仪娘娘,才忙又复启。
好在定安还没歇下,她换过衣服来中堂见她,徐湘着实困极了,手撑着脸,差点睡过去。
定安将团扇轻拍在她手腕上,徐湘倏地睁开眼。
“累成这样何不早点歇着。”定安道。
徐湘抿了口茶,清醒一些:“我听闻你派人找过我。”
“我的事不急。”定安在她旁边落座,她细打量着徐湘,“倒是你,怎么不早些和我说。”
徐湘知道她指的是邵皇后一事,笑了笑:“无妨,和从前我在静妃那里受的折辱相比,这不算什么。”
定安轻叹一声:“是我连累你。”
徐湘却心大:“你也不用自责,皇后和德妃一早便是疑心我,今日不发作,还会有明朝,横竖是一劫,倒不如早死早托生,有什么连不连累的。”
她是话糙理不糙,定安被她逗得哭笑不得,一时连正经话也忘了讲。
徐湘还没吃饱,拿了案上翡翠碟里的瓜果点心,问道:“倒是你,今日找我作何?”
定安看了眼身边绿芜,绿芜会意,打发了宫人退下,仅留着她们两个在堂中。
待人走后,定安稍稍正容,握住徐湘的手,肃然道:“往下的话,你可要听好了,若走差一步,我便是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