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没有回答, 始终一副懒怠理他的样子。那马老四见她衣饰清简, 又出现在这样不入流的地方,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大人物家的千金, 愈发得寸进尺, 讲起话来口无遮拦:“小娘子怎不理人,莫不是个哑巴?我劝你还是识点抬举好, 伺候好大爷,好处多了去了。”
定安刻不是从前那个一听浑话就面红耳赤的小姑娘,她托着脸, 眉眼弯弯地抬起头。这小美人不笑还好,一笑明眸皓齿,简直是要了人命。那马老四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人, 不觉愣了愣,但很快他就发现小美人看的并不是他, 而是他身后。
“我识不识抬举不知道, 不过你怕是要遭殃了。”定安笑吟吟道。
马老四回头, 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位白衣剑客, 那也是个相貌极好的, 凛然出尘,遗世独立, 只是手里用油纸包起来的食物, 与他未免格格不入。
马老四已然察觉到不对劲,但他们这行的,怂什么都不能怂气势。若是一怂, 砸的是饭碗,赶明没人服你,自然也没人怕你。
马老四拍案而起,仗着人多想唬住对方,但那剑客先动了手,剑甚至都未出鞘,只森然架在他脖子上,可马老四却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惧。
“给你。”这句话是对定安说的。
谢司白把油纸包扔在桌子上。
他们这群乌合之众不过是借着身强力壮聚集起来祸害百姓,跟真正有功夫的人根本比不得。楼下店小二才将将把砸倒的桌椅收拾好,就听得楼上传来几声动静。他心里咯噔一声,以为是哪位不识趣的客人同这群无赖起了冲突,正待去查看,方才趾高气昂往楼上去的几人连滚带爬地冲下楼来,像是后面有鬼追来一般,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酒坊。
店小二忙是上楼,并没有他想象中的一片狼藉,仅有一张桌子倒在地上,被摔得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