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煦到底是心软了才没有这样说,而是用了一个模棱两可的词汇——也许。
喻柯的身体素质算不上好,和他相比完全可以说是孱弱,摘掉一个肾对于他们俩个人来说都是未知的巨大风险,所以他绝不允许喻柯这么做。
“能不能……”喻柯的头垂的更低,他手指微颤地附上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脸上一片冰凉的湿意,“能不能……”
原谅我一次?
他不敢问,他怕问了自己就一点余地都没有,他怕问了会被毫不留情的拒绝。
窗外的阳光斜插进宽大的落地窗折出七彩的颜色,光束里渺小的尘埃轻飘飘地散落开来像无数跳跃的精灵。
傅?煦没有追问,抱起喻柯径直走进了休息室,他把人轻放在床上,给他脱了鞋,拉好被子把人裹紧,“放松,好好睡一觉。”
他说着站起身却被一把拉住跌坐回床边,床上的人一脸惊慌地看着他,樱红色的唇瓣微微发抖,“?煦……”
“我不走。”傅?煦微热的拇指抹过他泛红的眼角,定定地看了他片刻,轻柔地在他眉间落了一个吻,“我去把店门关上,你乖乖睡觉,嗯?”
他不忍心这么逼喻柯,这样的相处模式让他也累极了,喻柯的每一丝落寞、每一缕难过、每一滴眼泪都像一条条软鞭抽在他的心上。
疼不见血,只能生生地忍着。
喻柯缠在他手腕上的手指一根一根松开,眼神里明显极度害怕,像一个怕鬼的人被扔进了墓地,踹踹不安地蜷缩起来。
傅?煦眼中的目光由隐忍变成强烈的心疼,最后全部化成唇角一抹无奈的苦笑。
他明明知道对这个人狠不下心,偏偏还是选了这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
“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呼出一口浊气,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进怀里,傅?煦沉沉叹了口气,疲惫地闭了闭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