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触电一样抽回手偏过了头,紧绷的侧脸划下一条冷硬的弧线,“和我没关系。”
戚蓦一窒,张了张嘴,剧烈的咳嗽声顿时无法抑制地溢出嘴唇,好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才罢休。
门外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大夫们鱼贯而入,顾络一急也跟在他们后面走了进来。
“不是说了,脏器受损呼吸机不能停吗?”大夫走到床边重新给戚蓦戴上了氧气罩,但碍于上面的面子也不好发作,谁让院长亲自来打的招呼,千叮咛万嘱咐,惹不起啊。
顾络捂着嘴站在大夫身后,漂亮的眼睛红的像水墨勾勒出来的桃花,细细的呜咽从他指尖露了出来。
大夫给戚蓦检查了一下,之后护士给他换了吊瓶就都走了。
“盼儿。”隔着氧气罩,声音更加闷的厉害,戚蓦执着地朝顾盼伸出手,费了好半天功夫才握住了他的小拇指。
“我原谅你了。”顾盼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往前走了两步,大腿抵上床檐才停了下来,“厉迟说的对,我可以和真正伤害我的人心平气和地聊天却不能冷静的面对你,原因我自己知道。”
顾盼摸索着把戚蓦的手放进被子里,唇角浅浅地露出一抹笑容,像剥开乌云的那一抹月明,可惜没人能看到被纱布所掩盖住的死水般平静的眼睛,“其实,你没有错,大家都是无辜的,更没有人希望我受到伤害,是我表现太过激了。”
“盼儿?”戚蓦皱着眉看向面前的人,莫名的感觉心里发慌。
“让我说完。”顾盼顿了顿,似乎在犹豫,放在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最后一点一点摸索着碰上戚蓦的侧脸,“不要再因为我受伤了,我不需要你弥补我什么,我也没什么可以拿来补偿给你了。”
戚蓦大睁着眼睛,不可置信和心痛掺杂着纠缠在一起,嘴里呼出的热气一次又一次将氧气罩蒙上白雾。
“不要离开我。”戚蓦伸手去扯那阻碍的东西,手腕一把被戚睿拽住。
“你能不能不要任性!养好身体你还有大把的时间去把他追回来,现在是想怎么样?苦肉计有用嘛!”
“将……戚、戚蓦。”顾络眼睛里擒着泪花,胆怯地走到床边却低着头不敢正视他,声音都在打颤,“你不要再摘了好不好?你的伤真的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