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护士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接着用酒精棉在顾盼手背上擦了擦。
手背被涂过的地方凉嗖嗖的,接着就是短暂的刺痛。顾盼下意识地躲了一下没躲开,嘴里转了几个来回的话总算问了出来。
“我旁边的人去哪了?”
“哦,昨天半夜发高烧,伤口恶化了。”护士把东西收拾好似乎有些不解,“手术明明做得很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出了这种状况。”
顾盼呆呆地坐着,一瞬间忘了说话,有些耳鸣,脑袋里充斥着刺耳又尖锐的声音。
病房的门被穿堂风“咣当”一声带上,顾盼身体惶然一震,细细的恐惧从心底一点一点蔓延出来。他哆嗦着手把护士刚扎进手背里的针胡乱拔出来,摸着床檐战战兢兢地走到门口,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盼儿,你干嘛去?”不知道从哪回来的戚睿和顾盼碰个正着,“手这是怎么了!”
戚睿不由分说地把顾盼带回病房立马按了床头的呼叫器,雪白的床上零零星星地沾了鲜红的血迹。
“你想做什么?我帮你。”戚睿揉揉太阳穴强打起精神,“早上没抽出时间来,抱歉。”
“我……”顾盼抬起头却问不出口,好像有人撕扯着他的灵魂,只要他稍稍往前迈一步就会被死死揪住。
“我哥回去了。”戚睿不敢太过用力地压住顾盼的手背,语气平和,“情况不太好,昨天趁他昏迷送回了联邦。”
“你也知道,他不是这里的人,联邦有更先进的医疗和设备,治疗方法也是这里没有的,所以回去对他的治疗会更有帮助。”
顾盼不知道戚睿为什么可以这么平静,或许是性格使然,又或许他口中的联邦真的无所不能,也可能是戚蓦的伤不会危及生命,但不管怎么样,他都无法做到像戚睿一样镇静。
“让他不要再回来了。”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盼儿,不要欺骗自己。”
顾盼低下头,深呼吸,悲戚地笑了一下,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