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亦武听来,这意思应该是:皇帝待他有知遇之恩,又有知己之谊,他唯只地位无法匹配伺候皇帝罢了——但那颗忠心,确实已经交付了这位下头人称颂一片的君王。
他激动得脸色发红,连被昝宁揍得骨折这件事都彻底忘了,想表忠心话都说不囫囵,而是又开始结巴了。
李贵适时说:“万岁爷,宫里要下钥了呀。”
昝宁点点头起身:“不错,朕不能久留了。你慢慢赏玩这把火铳吧,它归你了。”
他以前能用美味的点心和精致的首饰砸“晕”了李夕月,现在就能用男人喜好的火器来砸“晕”这位呆亦武。
他挺有信心的。
没两天,就传了不少消息来了:
骊珠的哥哥伤重不治,呜呼哀哉了。
金家就这一个儿子,女儿折在了宫里,儿子又近乎因为同一件事被弄死了。金家老夫妻俩也不想活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顿时闹将起来。
清议早就给礼亲王把持了的,顿时议论纷纷,说纳兰家太没有王法了!
内务府的荣聿这阵子挺忙的:
皇后的亲哥打伤了骊珠的亲哥,刑部不敢审,又不敢得罪喊着“王子犯法庶民同罪”的礼亲王,干脆推到了大理寺,大理寺把事情往大里扯,盘三盘四地扯到了储秀宫里的首领太监身上,顿时又成了内务府的事。
太后怕皇后吃亏,到皇帝那里敲山震虎,逮问了一个私藏皇帝御用纸张的宫女。
荣聿简直要笑喷了:太后是年纪大了老背晦了么?人又没偷奏折,又没被捉。奸。在床,即便是偷窃一张书画用的笺纸,也不过挨顿打赶出去的小罪名。拿这吓唬皇帝呢?
荣聿把内务府惩处的意见写成了文书,在叫起儿的时候单独给昝宁看,奏报说:“这是微末的小过失了,慎刑司下头司官问了话,得了口供,按例呢判责打一顿,皇上要留她,仍复入宫当差也可,不留了,她年岁也差不多了,就放出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