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夜莺说的每日抽查考核，戚从宜没有放在心上，抽到她再说，她真的尽力了。

因此裴棠说要练习，她就真的当作是陪她练习。

裴棠唱得感觉和夜莺不一样，夜莺的声音空灵冷漠，像是端坐云间的神袛，审判充满罪恶的世人，听到她声音的人，无不忏悔自己从前的罪行。

然而裴棠的声音像诱人犯罪的邪魔，勾起人心中最深的欲望，像恶劣的，玩弄人心的魔，要看人间变成无间地狱，看世人一起在无间地狱沉沦，然后旁观着这一切，发出恶劣的笑声。

戚从宜看着他的眼睛，有些愣神。

他的眼睛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平静的湖面下面似乎蕴藏着滔天的风波，藏着许多自己看不清的情绪。

他的五官，每一分一寸都像女娲造人时精心雕琢而成，像神话里美而不自知，诱人犯罪的神。

熟悉的脸，却在此刻有些陌生。

她认识的裴棠，真的是真实的他吗？有很多异常一下子涌入戚从宜的心头。

“不错。”

夜莺走了过来，她嘴上说着赞扬的话，看向裴棠的眼睛却没有丝毫笑意，只有看向戚从宜的时候，脸色才稍微温和一点。

夜莺走过来，说的话却很莫名其妙：“这首曲子的名字叫做《真实》，无论是唱的人还是听的人，千人千感，每个人的感受都不一样。据说它是执掌真实之镜的琵瑞鹿司神留下的曲子，能让人显现出身上最真实的部分。”

夜莺主要还是关心戚从宜：“你学得如何？若是不会，我可以再教一遍——”

“不不不，不用了，谢谢夜莺老师。”

美丽温柔的导师特意关照自己，让戚从宜有些受宠若惊，还有些无所适从。

不过她知道自己的资质问题，夜莺教自己也是浪费时间，浪费大美人导师的时间，她会有负罪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