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戴着一次性医用手套抓住了她的手,眼看着采血针就要扎到自己的手指上。

戚从宜突然开口:“等等。”

裴棠果然停住,他轻轻抬起的眼皮中露出些许不耐。

“那个你消毒的方式是不是不太标准?”

在裴棠越来越冷淡的眼神中,戚从宜及时住了口。

“嘶——”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报复。

戚从宜抱着自己的左手无名指吹了会儿气。

她抬起头时,裴棠还没走。

“你这是要做什么?”戚从宜指了指他刚才采的血样。

然而裴棠冷漠得很, 他好像没听到她说话一般, 抬腿就往外走。

事实上裴棠这个时候也实在心烦意乱。

其实今天给她采血的工作不应该是自己来的,但他的脑子里总会浮现出她的脸来,却又在看到她的时候更加烦躁不安。

或许是愧疚吧, 裴棠心想。怎么说两个人差点结了婚,并且对于她生病的事情, 自己也不能说一点干系也没有。

裴棠下意识地忽略了,他本就是冷心冷情的人。这么多年以来, 从小到大, 从上学到工作, 他这个人外表看着良善, 实际上心如磐石,就是有人在他面前死去,他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为一个不那么熟悉的女人心烦,这是一个不好的征兆,让他下意识地想要逃避。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在听到戚从宜叫住他的那一刻,他的脚不听使唤转过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