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低了声音:“你做什么?!”

忽明忽暗的灯光落在裴棠的身上,使得他的神情晦涩难辨。

他失去了以往的冷静,倒像是回到了十年前冲动的少年时期。

戚从宜了推他:“今晚的事情是你搞出来的?你恢复记忆了?”

“是,我都想起来了。”

戚从宜问的是,他是不是想起了任务者的记忆?

然而很明显,裴棠却误解成了另一种含义。

他几近咬牙切齿的说:“戚从宜,你还真是狠心。”

他眼睛里的晦暗像无尽的深渊,荒草不生,杳无人迹。

好在他还顾及着他现在是逃兵的身份,压着声音。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既然绝情,为什么不绝情到底?是谁叫你动了心,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方来!”

裴棠的心好像在苦水里浸泡过一般,又酸又涩。早在十多年前,他就见识过这个女人的狠心了,他也一直都知道戚从宜并不如自己喜欢她那样的,喜欢自己。

是他自己一直自欺欺人,安慰自己,是她本性如此,她是喜欢自己的,只是她的感情一向不浓烈罢了,最起码她对别人没有对自己这么喜欢,那就够了。

可是如今他才知道她这样狠心无情的人,竟然会为了另一个男人而生了病。

从另一种角度上来讲,得不得空心病恰巧也能证明一个人是否喜欢另一个人。

尤其对于戚从宜这种,把名声和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女人。

裴棠一想到戚从宜居然为了另一个男人被关到医院里,被送到实验所里。

他觉得他的心就像被放在火上一样炙烤,然而看着戚从宜始终冷静的眼睛,他悲哀地发现,自始至终兵荒马乱的始终只有自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