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明明就是岔开话题嘛。顾明歌把她扭过来,强迫她看着自己,“你怎么都不哄我的呀?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说,放心,有我在,我会保护你到最后?”

顾明歌的睫毛好长,好密,小刷子一样在她心尖拨来拨去,撩得又酥又痒。

俞年半垂着眼眸,掩盖住眼里的情绪,又缓缓抬起来,直直看着顾明歌,“嗯。”

顾明歌简直要被她逗笑了,“‘嗯’是什么意思?”

俞年神情淡然,“就是你说的意思。”

“我说的意思?”顾明歌挑眉,换了个姿势,跪在沙发上,整个人俯身过去,遮住俞年,“那你不会再说一遍吗?你在床上可没这么话少,俞大处长。”

她特意拉长了尾音,声音又轻又媚,还带着一点点的娇嗔,俞年被迫抬头看着她,明明没化妆,穿着两人一起去星超买的寻常家居服,浑身上下却散发着光芒。

俞年咽了下口水。

心间情不自禁泛起涟漪。

顾明歌眼神一眨不眨盯着她,没错过她的反应,但她偏偏很沉得住气,就是不说话。

顾明歌把手搭在她肩上,两个人跨坐在她身上,“俞处长,你下了床是哑巴吗?”

俞年心跳又开始加速,她总觉得在顾明歌身边,保持理智是一件难事。

“我会保护好你。”俞年不敢动,怕一动,今天这些事儿就讲不完了,而且才刚刚从床上下来,每天都做这些事儿,不好,不好。

顾明歌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额头抵在她额间,湿热的呼吸就喷在她脸上,“非要这样才说呀?”

俞年脸一下烧起来。

她不喜欢说这种话。但omega是要哄的。

俞年想了想,轻轻松松打横把顾明歌抱下来,坐在自己腿间。“一定会保护好你,只要我不死,你就不会死。”

这个‘死’指的是淘汰。

顾明歌心满意足双手勾着她的脖子,眉眼间全是笑意,“我知道。”

俞年偏头,不出明显的不解的神情,“嗯?”

“你最好了,”顾明歌笑嘻嘻地在她脸上碰了一下,“大家都说你骁勇善战,重情重义,不会抛弃任何一个士兵。好歹我是你的协议omega,你总不能看我出丑吧。”

俞年的脸烧烧的。

她没有那么好。战役中她要考虑的太多,周全好几方人,牺牲好几方人,每一个决定都会有牺牲,她没有那么好。

但这么下去,她就没办法跟顾明歌说军校联赛的基本事宜了。俞年脸色有点尴尬,站起身,抱着顾明歌放在沙发上,“我去洗把脸。”

俞年的背影,几分落荒而逃的感觉。顾明歌越看越觉得好笑,“俞处长,你可要快点回来,我在等你呢。”

那撒娇的语气,俞年根本招架不住。她掬了几捧冷水浇在脸上,轻轻舒了几口气,手不自觉抚上心口。心脏使这二十年来跳动的最频繁、最激烈的几次。

这就是喜欢吗?

俞年不懂。

俞先生和赵女士,从来都是相敬如宾。祖母们也是。外祖们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