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姐姐。”
李嫫嫫提着食盒子走过来,谨慎地环视四周,凑在杨嫫嫫的耳边低语:“你瞧着大姑娘是原来的那个吗?我怎么瞧着不像呢。”
“别胡说!”
杨嫫嫫轻斥,帮忙提食盒,说:“栗大姑娘是家里的长女,下面只有一个未满三周的弟弟。早在遴选奉先女之时,各族各村承报上来的姑娘家世都写得明明白白,上至三代皆有详禀。”
李嫫嫫自知说错了话,连忙央求:“杨姐姐,你全当左耳入右耳出,千万莫说与别人听啊。求求你饶我一回,我定会管住自己的这张臭嘴。”
杨嫫嫫柔和一笑,“放心,我不会说给别人听的。只是……”欲言又止,故意让李嫫嫫心焦,才继续说:“以后在陈嫫嫫面前行事要多加小心,我瞧着她被大姑娘落了面子,恐怕心有怨愤。”
李嫫嫫点头,“我知道。她昨夜回来耀武扬威,无非是想告诉大家,她在大姑娘面前得宠又得势。今儿大姑娘回来了,她巴望着再添一威,哪知……嘿嘿嘿,大姑娘终究年轻,没看透她的心思。”
杨嫫嫫讪讪不语,思忖着李嫫嫫的这些话。
栗大姑娘果真没看透陈嫫嫫的狐假虎威,仗势欺人吗?未知,唯有静观其变。她只要记住主人的命令,暗中护着栗大姑娘就好。
二人合力提着食盒穿过奁匣阁的前院,从正屋的西耳房进入,提着食盒上陡峭的楼梯到二层的小厅,这是专门供奉先女独自用膳的地方,与卧房一墙之隔。
此时,栗海棠被两个老婆子抬着简易的步辇子从奁匣阁二楼下来。她上身穿厚厚的狐裘大袄,双腿盖着貂皮毯子,怀里揣着暖手的小铜炉,一阵淡淡檀香随炉中暖暖的气散发出来。
屋檐下摆着一张舒适的罗汉榻,铺着柔软的棉花垫子,两边还有方柱型的靠枕用来揽腰倚着。
李嫫嫫和杨嫫嫫见两个粗使的老婆子准备抬起海棠,二人连忙上前替换,稳稳地托着她的腰和臀,慢慢抬到舒适的罗汉榻上。
陈嫫嫫见状,面色不愉地垂下嘴角,却没有出声。
杨嫫嫫和李嫫嫫一通忙活,亲力亲为地帮海棠盖好貂皮毯子,置好暖手的铜炉,又添补几块烧好的银霜炭,放了两片御贡檀香。
妥当之后,二人默默地退到角落里,全然当自己是透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