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痛叫蚀心剔骨,有一种恨叫至死方休,有一种苦叫委屈求全。只要能在未来活得比任何人都好,于她看来都不算什么。
四寸银莲硬生生套在二寸半的小绣鞋里,每往前迈出一步,脚底早已骨断的脚趾被刺破缠足布的细针扎刺。
莫妍秀紧紧咬唇将呜咽声含在嘴巴里,泪水溢出眼眶湿了脸颊,含着满腔怨恨一步步朝着东跨院的垂花门走去。
“栗海棠,你别得意忘形!等我回家后定要向父亲和母亲禀告你的恶行,你给我等着!”
栗云梓咬牙套上二寸半的小绣鞋,摇摇晃晃地走在莫妍秀身后。她决不会让栗海棠活着看到明早的日出,她会把这双小绣鞋狠狠甩在栗海棠的脸上,会用世间最毒辣的手段折磨她,直到……
“李嫫嫫,等莫三姑娘和栗大姑娘走出东跨院时,把小绣鞋收回来。”
“是,老奴明白。”
李嫫嫫一挥手,三四个老婆子便悄悄地跟着她一同尾随二位姑娘去了。
有了栗、莫二姑娘的带头,不想留在奁匣阁的姑娘们也纷纷咬牙忍痛穿上小绣鞋,一个个恨之入骨的眼神投向笑容恬淡的栗海棠。
“栗海棠,我们不会白白挨你欺负的,走着瞧!”
一位乌氏族的姑娘留下这句狠话,扑通一下跪到地上,狼狈地跪爬向东跨院。
栗海棠讥讽笑道:“哎哟哟,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乌氏族的姑娘果然聪明,可惜是搬上台面儿的半个主子。”
“你……”
那乌氏族的姑娘回头瞪了栗海棠,眼中含恨。依旧狼狈地跪爬向东跨院,走过身边的各府姑娘们鄙夷的哼声源源不断灌入耳中,泪花止不住地流,滴滴落在脏污的手背上,可她恍如无所察觉,依然如故。
她是搬上台面儿的庶女又如何?
她的亲娘是连个姨娘名分都争不上的外宅妾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