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姑娘。”
老妇艰难地伸出手,指尖偏偏碰得抓不得。尝试几次都未能抓到,求生欲驱使着她强忍每动一下都会巨痛难忍地往前匍匐半寸,又半寸。
近了!
抓到了!
陈嫫嫫迫不及待地连同油纸一并塞入嘴巴里,皱巴着脸用力吞咽着。
乌银铃看着狼狈的老妇,小声问:“栗大姑娘,你为何要给她下毒?”
杏眸冷漠,看着绑架她时恶言恶语威胁的老婆子,栗海棠发现自己心中竟没有恨意。因为不在乎,所以爱和恨也变得浅淡吗?
步下石阶来到老妇面前,栗海棠扬手“啪!啪!”连扇两巴掌,粉唇浅笑、柔柔地问:“陈嫫嫫,我该如何处置你呢?”
挨了两记耳光,陈嫫嫫整个人瘫躺回地上,披散的长发也从皱纹丘壑的老脸上散开,让围观的人们看清她的面容。
曾经的陈嫫嫫多么风光不可一世,借着栗燕夫人的势欺负栗海棠,又仗着栗海棠的势欺压奁匣阁的老婆子和丫鬟们。谁又能想到横行霸道的陈嫫嫫也会有今日这凄惨的下场,身中剧毒、容貌尽毁、苟活如乞丐。
仔细想来,陈嫫嫫从何时起失势的?
当初与栗海棠主仆情深、共抗栗夫人威压是何等的忠心耿耿,为何现在成了栗海棠的眼中钉、肉中刺?
陈嫫嫫慢吞吞地爬起来,几次尝试跪地都不行,她只好半趴在地上仰起头,纵横老脸上的剑伤留下丑陋的疤痕,因未能及时治疗,有两道疤痕狰狞得可怕。
“栗大姑娘饶命。老奴愿意留在奁匣阁当牛做马,老奴也愿意供出指使老奴绑架栗大姑娘换取解药的主谋,老奴求栗大姑娘放一条生路。”
“陈嫫嫫,你知道是谁谋划下毒给我的吗?”
“老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