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雪纱帷帽遮着,不知道她的脸上有没有伤。单看她走路艰难的样子已猜到莫二爷必定动用家法,而且……
“李嫫嫫快过去帮忙。”
栗海棠有乌银铃陪着率先进到屋子里,坐在主位上等着莫大姑娘由杨嫫嫫和李嫫嫫一同搀扶着慢慢走来。
莫晟桓也不客气,把大包袱丢给旁边的小丫鬟,提袍摆走进去坐到左副位的椅子里,招呼一声“上茶”便不再多言。
入门是客,身为奁匣阁的主人和地位尊贵的奉先女,栗海棠必须耐心等待着莫大姑娘被扶进屋来,行过万福礼。
无规矩不成方圆,无论何时都要严格遵守。这是八大家族的祖先们对后世子孙的约束,更是八大家族族人们奉为“立族之根”的铁律。
受过礼后,栗海棠让莫妘秀坐在椅子里,让李嫫嫫服侍她除去帷帽和斗篷。
尽管李嫫嫫已谨小慎微,莫妘秀还是被疼得倒抽气,呜咽声被她咬唇吞回喉咙里。
摘下雪纱帷帽,露出一张青紫红肿的脸,额头的血痂更是骇人。栗海棠腾得站起来跑到莫妘秀面前,捧着她的脸倾身仔细察看,气呼呼地问:“这是谁打?”
莫妘秀咬住唇低下头沉默不语。
莫晟桓讥讽道:“还能是谁打的?我那位糊涂的二叔呗。”
把左手的玉件儿放到右手里揉玩,痞痞地说:“我今儿出门时脑袋被夹了,本来想去找珅大哥喝杯酒,再去无心院讨教绘技。可不知怎地,出门竟一路往南府去了。”
“也幸好我鬼使神差的去了,她才不至于被我那糊涂的二叔给活活打死。现在回忆那情景,真真是后怕呀。”
栗海棠懒得理睬莫晟桓的风凉话,郑重地问:“妘秀姐姐,莫二爷为何打你?”
莫妘秀自嘲道:“还能为什么?他的好女儿昨夜派人把我偷来奁匣阁求救的消息传回去,今早将我叫去询根问底。我呀终究是烦了,索性全都告诉他。”
“你,告诉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