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快点,咱们要赶在天亮之前行动,千万不能让师父知道。”
“是。”
杨嫫嫫动作麻利,去腐肉、止血、敷药一气呵成。
栗海棠咬住帕子几次疼得险些昏倒,幸好有个执念支撑着她坚持到最后一步。药粉敷在血肉模糊的伤口引得一连串火烧般的疼,活生生疼出一身冷汗浸湿了中衣。
快速换完干燥的中衣,听着杨嫫嫫对李嫫嫫细心的夸赞,栗海棠真想捂住杨嫫嫫的嘴巴。这些赞美之词不能留着回去之后当面对李嫫嫫说吗?非要在关键时刻喋喋不休,怪烦心的。
杨嫫嫫是个急脾性的人,做事风风火火、干脆利落。就像刚才替海棠敷药,和现在背着她走后门避开巡逻的小厮们,顺利溜到东跨院。
站在东厢房后窗外的角落里,栗海棠不得不称赞杨嫫嫫的好身手。若不来奁匣阁做老嫫嫫,凭这身功夫可以去做梁上君子,专偷大户人家的金库,绝对神不知鬼不觉的。
“大姑娘,用这个戳一下就行。”杨嫫嫫哑着嗓子贴在海棠耳边低语,拿出一根极小的银簪子,“戳个洞就能看到。”
“杨嫫嫫,你真鸡贼。”这簪子尖太细小,注算戳个洞儿也不会被发现。尤其窗子上的不是纸,而是青纱。可见栗锅子打着奉先女之父的旗号搜刮不少钱财。
栗海棠悄悄在青纱上戳个洞儿,独眼瞧里面。
忽然一道月白人影飘过,吓得她险些叫出声。捂着嘴巴继续看,只见里面负责看守的两个小厮毫无察觉地被诸葛弈用银针刺昏。
诸葛弈放倒两个小厮,龙眸寒冽斜睇向被堵住嘴巴、双手反绑的栗锅子和小典氏。
“想离开这里吗?”
“唔唔唔!”
栗锅子狂点头,眼中从刚刚的慌乱惧怕到现在的期盼欣喜。
相反的,小典氏却急力摇头,惊慌地看向诸葛弈,又朝向窗外“唔唔唔”的大声喊。她身上宽松的袄子被麻绳勒出身体形状,鼓起的肚子如巨大的锅倒扣。缠足的铁莲大脚水肿得能把裹脚布绷开,脚腕比胳膊还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