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里长醒来,第一眼便扭头看向小典氏。他犹记得被一个蒙面少年绑来这屋子,被打昏前无意瞥见东屋门旁有个椅子,坐个“容貌模糊”的女子。
“混蛋!哪个混蛋……竟敢绑我!”
栗锅子一声怒吼,眼睛还没睁开,五官扭曲得像要吃了绑他的人。
“你个浑子,快睁眼瞧瞧,这是哪儿?”
若非被吊绑在屋梁下身体悬空,双腿又被麻绳捆住,栗里长真想一脚踢过去,旧仇新恨一并算完,踢死这浑货都是轻的。
栗锅子睁开眼睛四下瞧瞧,熟悉的摆设和熟悉的……
“栗里长?你这混蛋怎么在我家?滚滚滚!滚出我家!”
“放屁!你以为我愿意来啊?我是被人绑来的,没瞧见我和你一样被吊着吗?”栗里长气得咬牙切齿,扭头看向东屋门旁的小典氏,心疼地柔声问:“小姨子,你还好吗?”
“好。”
小典氏感动地热泪盈眶,生死关头才能看出谁是真心待她、谁是虚情假意贪图她的美色。比起栗里长的柔声细语,栗锅子在她眼中就是一坨牛粑粑。
栗锅子看不下去了,朝着立在门口的俊美少年大声道:“赔钱货的师父,你有落胎药没有?”
诸葛弈眼神如冰,吓得栗锅子连忙改口。
“那个海棠的师父,你……你能给我松绑吗?”
这算是人话,尚可。
诸葛弈负手走到栗锅子面前,昂首与之平视,语气悠然道:“你想休了她,还是留下她?”
“休了她?门儿都没有。老子宁愿玉碎,绝不瓦全。”栗锅子咬牙切齿瞪向一旁的栗里长和小典氏,恶狠狠骂道:“他们敢让老子当活王八,又合谋害死老子的亲儿子,老子要折磨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