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满口念着无量寿佛,却炼制杀人不见血的毒丸。你以延年益寿的丹药为幌子暴敛财富,却把自己描画成清高不沾尘的世外人。”
“闫二爷,修心在佛道、身染红尘污,凭你这般厚颜无耻的作为,还是快快滚回红尘乱世吧,别脏了佛门道境的清净!”
“你……住口!”
被冰冷刺骨的河水浸泡快半个时辰,三清道人发怒的气力都没有,吼出来声音也力竭嘶哑。他能感觉到身体中的暖意正在不断流失,四肢已变得僵硬,即便双腿没有被铁链绑住也无力动弹。
“闫二爷,你瞧瞧那边竖着的两个东西,有趣吗?”
栗海棠晃晃青草,指向闫二爷脚尖不远处。
三清道人拼尽力气躬身、抬头,只见距离脚尖仅仅三尺的地方有两柄寒光长剑被钉在河床中央,银光闪闪的剑身破水冲天,散发阴森寒意。
“你想做什么?”
“有些事呢,由天不由己;有些事呢,由己不由天。都说自作孽不可活,我真想瞧瞧自作孽的人能不能由己不由天。”
栗海棠说着似是而非的话,连身后的诸葛弈亦微蹙眉心,不解地盯着她的小脑袋。
相较于诸葛弈,处于恐慌中的闫二爷根本无暇体会这句“胡言乱语”的内涵。他直勾勾盯着那两柄长剑,隐隐不安的恐惧将他最后的反抗念头。
“奉先女,你想杀我尽管来呀,我已是死过一回的人又有何惧。只要你们遵守承诺助我的儿子成为闫氏族长,我这条命可以给你。”
“闫礼是你的儿子?”诸葛弈心中大惊,但脸上未露半丝异样,问:“闫礼是你和闫夫人的孩子?”
“呵呵,怎么可能。”
死到临头,三清道人也没有顾忌,仰面望天空,神情悲戚说:“我那可怜的妻子抱着孩子回娘家的路上遇到劫匪,杀母夺子啊。有人暗中通风报信,我带人赶去救人的时候……她一身狼狈躺在血泊中,呵呵,死了!死了呀!”
“所以你杀别人的孩子,眼睛都不眨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