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别跑!”
栗海棠气呼呼地大叫,拿着拂尘在后面追。
“不跑就要挨你的打,我又不傻,凭什么听你的。”
莫妘秀气喘吁吁地叫嚣,比起拿拂尘追着打的栗海棠,她抱着小妹妹更累。怀里的小丫头平日吃得胖圆圆,此刻笑得浑身乱颤,几次险些从她的怀里挣脱出去。
“如秀,你到底是哪一头儿的?快抱住她的脖子。”
栗海棠教莫如秀控制莫妘秀的方法,哪知小妹妹嘎嘎大笑,奶声奶气地催促:“大姐快跑!大姐快跑!咱们不能挨打!”
“噗!莫七妹,你竟敢背叛我。哼哼!真是靠不住的墙头草,哪里有风往哪里倒。”
栗海棠气呼呼的数落叛变的小女娃,貌似一句无伤大雅的抱怨,却是说者有意、听者更有心。
那些从东花厅里闻声出来瞧热闹的各府夫人们一个个脸色微变,但常年浸淫在阴谋中的她们很快调整好表情和心态,故作淡定地站在东花厅檐廊下,装出饶有兴味的样子。
活在富贵豪门府,能左右逢源是本事,能做万年不倒的墙头草更是本事。即便栗海棠堂而皇之地点明,她们仍然装傻到底。每个人都认为自己这根墙头草是隐蔽的,是无人知晓的,可惜总有一个成语叫自欺欺人。
各怀鬼胎的夫人们以为栗海棠年少不懂事,所言所行皆是背后的诸葛弈指使。但她们从不知晓,在栗海棠和诸葛弈的眼中,她们这群阴谋高手就像秃子头上的虱子根本无所遁形,因为世上还有一句谚语:贪心不足蛇吞象。
栗海棠丢下拂尘,冷冷扫一眼檐廊下这群雍荣华贵的夫人们,外表光鲜又如何,掩遮不掉她们久日暴涨的贪婪本性。她觉得自己很像一块丢进母狼窝里的肉,被一群饥饿的母狼盯着,绿森森的贪婪目光让她厌恶。
莫妘秀抱着乐不可支的小妹妹送去奶娘抱着,她回来朝栗海棠盈盈一拜,“请栗大姑娘恕罪。刚才是我太失礼了,请栗大姑娘责罚。”
“闹腾完再来请罪,是不是晚了点儿?”
栗海棠娇嗔一句,立即笑盈盈的上前挽着莫妘秀的胳膊,说:“妘秀姐姐能与我闹腾一阵儿,说明你没把我当成高高在上的奉先女。我心里高兴着呢,哪能责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