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仇人,你说认不认识?”
莫容玖凄然浅笑,仰尽满杯酒,幽幽怅叹:“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姑姑恨他?又不恨他?”
栗海棠再添满一杯酒,看到莫容玖这副悲凉自嘲的醉态,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莫容玖按住海棠的肩膀,眯着眼睛低声问:“小丫头,你和我说实话,你是怎么打算的?”
“姑姑问的什么打算?我不明白。”
栗海棠被问慒了。她又不是心甘情愿出来闲逛的,凡事听从莫容玖的安排,还能有什么打算?这话问得实在奇怪。
莫容玖见她疑惑,笑道:“诸葛弈呀。你才十岁尚未懂男女之情,但你是个聪明孩子应该能看出他待你的不同。”
“我知道。”栗海棠羞赧地点点头,为莫容玖又添满一杯酒,说:“五年,我用会五年来好好的陪着他。我会为他挑选一位贤良淑德的女子,会留下一笔财富让他衣食无忧,再不必寄于篱下的过活。”
“小丫头,你会后悔的。”
莫容玖将杯中酒喝尽,向后一倒,半醉半梦地呢喃:“男人是最靠不住的。初一日与你花前月下、山盟海誓;过了十五日便不见踪影,恐怕早已忘了你是谁、他又是谁。”
“姑姑说的是元五爷吗?”
“呵呵,世上的男人都一样,靠不住啊!”
莫容玖迷迷糊糊睡去,两滴清泪滑落颊边。
指尖轻轻拭去那滴晶莹泪珠,栗海棠悄悄为她盖上一件大袖衫,与青萝移到门口的位置简单用过午膳。
幸好她不挑食,也没有金枝玉叶的富贵病。闫氏田庄老管事准备的干粮是夹糖馅的炊饼,配上一碗清淡的茉莉花茶,比在奁匣阁时吃得还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