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心祈求、感恩涕零,身为主子能够做到如此已算大善。这哽咽声不是装的,院子里的仆人们亦感叹自己为何没遇到这般大善的主子。
八位族长和各府老爷们亦跪下祈求,感谢以命护主的婢女。
栗族长上前虚扶了一把,安慰道:“奉先女莫再伤心,等我回去查查她是哪个氏族的姑娘,定会褒奖她忠心护主,也会多多给体恤银子安抚她的家人。”
“多谢栗族长了,可惜她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早年是闫氏族的姑娘,后来被亲舅舅带去青州卖掉。后来她辗转回到瓷裕镇,代替乌家的一位姑娘进奁匣阁服侍我。”
说话时,她扭向乌族长,嘲讽道:“乌族长该好好管管自家人啦。不想让自己家的姑娘入奁匣阁,便去黑市买来一个顶替。呵呵,乌族长再不管教自家人,小心东窗事发被七大氏族的族人们驱逐出去。”
乌族长眼睛圆瞪,气不过地骂道:“奉先女红口白牙污蔑我乌氏族的人是何居心?当着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奉先女见我和夫人不曾向你示好便怀恨在心,今日你的婢女护主而亡,与我乌氏族何干?”
“乌老哥,你傻不傻呀,奉先女何时说她的婢女身亡与你乌氏族扯上关系的?”
耿直脾气的典族长站出来挑理儿,气得乌族长眼睛瞪得更圆,叉腰一副要与典族长理论的样子。
“都住口!”
莫族长烦躁地打断乌族长和典族长之间的挑衅,看向梨花泪雨的栗海棠,说:“那婢女是忠心护主,等寻到她的尸首后定会风光大葬。奉先女受伤不宜再议事,不如先回奁匣阁去歇歇。”
“莫族长,你可知我为何定在今日议事?”
栗海棠擦掉泪水,站起来昂首与莫族长对峙。一双盈满泪水的曜黑杏眼瞬间燃起怒焰,楚楚可怜的她亦暴发出强大的威压。
莫族长深锁眉头,猜不透她此举是何意。只好故作胆怯地后退一步,显得栗族长和乌族长更靠近她。
栗海棠冷嗤,转身走向瓷源堂的正厅,荣兴堂。
荣兴堂乃议事堂,汉白玉高基之上建屋瓴,檐廊两旁的大黑漆柱子有题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