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公子吃着清淡微甜的玉蔻糕,却说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假相。他本想吓唬小姑娘,看到她惊惧发抖的可怜样儿。谁知……
“哦。”
栗海棠大口喘息后,揉揉发痛的喉咙,在贵公子即将吃完整盘玉蔻糕之前抢来一块,边吃边说:“你别妄想了,师父才不会相信闫族长的谎话。其实你让闫族长散布我身故的消息,最先变成疯子的人应该是栗族长和栗夫人。哈哈哈哈,到那时栗族长疯疯癫癫,栗夫人多么急切地想生下腹中子哟。”
“嗯,你说得无不道理。栗族长若疯癫了,栗夫人的腹中子尚未出世,被逼离乡的栗大公子便名正言顺的回来继承族长之位。栗夫人怒急攻心,能不能保住腹中子就看天命喽。”
贵公子语气轻巧,煽风点火的事情是他和闫族长谋划出来的,现在又一副“我只是看热闹的路人”表情,让栗海棠有种把手里玉蔻糕糊在他脸上的冲动。
他意犹未尽地咂吧咂吧嘴,盯着她手里的玉蔻糕说:“你到底吃不吃?不吃,给我!”
手心向上伸过来,已厚颜无耻到让她忍无可忍的地步。
栗海棠嫣然一笑,扶着桌子慢慢挺直身子,把托在掌心的玉蔻糕没一丁点儿浪费的全糊在贵公子的柔美俊脸上。
“你……你敢如此毁我的脸,我要……”
“你要如何?杀了我?”
栗海棠拍拍手上的糕屑,盘腿继续啃第二只烤鸡腿。下次她要带着刘厨娘一起来,只要刘厨娘吃上一口便知道腌料和烹制手法,等到那时她可以随时吃到美味的烤鸡腿,再不用求着对面不男不女的家伙。
贵公子气愤地咬牙,恨不得把她当成那只鸡腿架在火上再烤一遍。他的雪白袍子已脏了,穿在身上实在难受。他恶狠狠地瞪着啃鸡腿乐不可支的小姑娘,动手解开袍子的一颗颗珍珠纽扣。
“喂,你脱衣服干啥?”
栗海棠戒备地瞪圆杏眼,脑袋里已有十几种“反抗”的方法,最恶毒的就是用啃一半的鸡腿骨头戳瞎他的眼睛。
“我脱衣服干啥?肯定不是……呃!”
脏污的衣袍脱到一半,贵公子已僵硬得像个木头人儿。唯一能动的眼睛往旁边一斜,只见一道墨紫色人影从烛火照不到的阴暗角落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