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房虽小,依旧是二层的楼宇。窗前自屋顶嵌下一道精美的琉璃屏风,若将窗扇打开可饱览庭院中央小戏台上的美景。
翎十八与秦五坐在前排,诸葛弈和贵公子坐在后排,元大公子则坐在第三排,身旁还有两张空椅不知为谁留着的。
抚月楼中,栗海棠端坐于主位上接受八大氏族女眷们的叩首拜贺,她昂首敛眸扫视下面跪地叩拜的众妇人们,一张张妆容精致的脸皮下藏着一个个恶毒的灵魂。
“栗四夫人常年抱病在床,不来就算了。怎么栗夫人怎么没来?栗二夫人也没有来?”
栗海棠没免了众夫人们的礼,反问起栗氏族缺席的三位夫人。唯一来拜寿的栗三夫人噤若寒蝉,心中暗暗叫苦。
她本不想来的,偏生被丈夫逼着来讨好奉先女。谁知道讨好不成反遭连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栗三夫人颤颤微微地说:“禀奉先女,族长夫人因身怀六甲,前些日子受苦遭罪害得身子骨不如往昔。如今她年纪大了又怀子不易,医馆的大夫来问诊,叮咛她卧床休养,万万不可疲惫操劳。”
“在佛堂吃斋抄经乃功德,怎能是受苦遭罪呢?若非她诚心,佛祖哪会赐她一个孩儿呢。”
栗海棠讥讽冷嘲,栗三夫人欲哭无泪,想张口辨白几句又担心再说错话,委屈地咬唇匍匐在地,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教训完栗氏族的人,目光扫过莫氏族的四位妯娌,最终定注在乌氏族的四位夫人,海棠歪着身子斜靠在扶枕上,佯装好心地劝说。
“乌三夫人也该学学栗三夫人,多多维护自家人。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只要一家子和乐便好。乌夫人,我说得对吗?”
矛头指向跪在最前面的乌夫人,猜测爱说闲言碎语的她会有什么样的反驳。但,今日的乌夫人像个魂游天外的,两眼直瞪着某处,一动不动地跪得端正。对海棠的调侃全然无所觉。
“乌夫人是怎么了?生病了?”
栗海棠让青萝去扶起来,看乌夫人呆若木鸡的样子有些好奇。
乌二夫人心急,悄悄抓了把乌夫人的脚踝,吓得乌夫人浑身一颤刹时回神儿。
青萝见状便转身回到原位。刚才乌二夫人的小动作没逃过她的眼睛,等会儿她会悄悄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