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归指指自己的脑袋。
“项上人头作保,可放心了?”
“好。”
栗海棠裹紧银狐斗篷,趴在焚香阁的门缝往里面窥瞧。虽看不见诸葛弈躺在哪里,但她看一眼便觉安心。
“师父,我等会儿再来看你。”
对着门缝小声叮咛,栗海棠偷偷揉掉眼中的泪花。转身向尉迟归行万福礼,拜托道:“师父的身体就托负尉迟公子劳心了,待我处理完奁匣阁的事情便回。”
“好。多加小心。”
尉迟归答应着,亲自护送栗海棠下楼。等她由老管家阿伯护送离去,他才返回焚香阁,轻松推开雕花门。
“你真放心她一人去面对那群虎狼吗?”
“带回来几个?要我替你谋划谋划吗?”
尉迟归和诸葛弈的问声几乎同时而出,之后二人皆是沉默不语,一起走到延伸的平台借百年松的遮挡,眺望火势渐弱的奁匣阁。
“你猜她会不会被他们吃了?”
尉迟归好奇,想不到诸葛弈会狠心不管。当初传闻画师公子护犊子,谁敢惹奉先女就是个死字。传言到底是真是假?难道是诸葛弈命人散布出去为自己脸上添光的?
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尉迟归不再开口,欣赏隔壁院子里的热闹事儿。
大火渐渐熄灭,偶有几处小火苗仍忽明忽暗的挣扎着,最终被一桶水烧熄。
整座奁匣阁唯有前院的奁匣殿安然无恙,中院的奁匣阁,三塔楼,钱库,游廊皆有损毁。其中被烧成废墟的是钱库,里面价值万金的玉器摆件、嵌宝石箱匣及各种贵重的器件尽毁于大火。
后院一片狼藉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后厨院被烧成破砖残瓦,粮库里颗粒无有,地窖里已积满了水,存好的冬菜飘浮在水上也有烧焦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