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三夫人白眼瞪了栗云梓,扶着栗夫人站在门口,讥讽道:“大嫂切勿动气,大侄女焚烧奁匣阁是死罪,谁也救不了的。你肚子里怀着栗氏族的下一任族长,千万保重啊!”
“三婶婶见死不救也罢了,怎能落井下石呢?我没有焚毁奁匣阁,你们还要我说多少次才相信呢。”
栗云梓声嘶力竭地大吼,泪水再次不争气地涌出。她紧紧抱住栗三爷的腿哀求:“三叔救救我,我是冤枉的,我没有焚毁奁匣阁。”
栗三爷动动腿实在难收回,气得一拳头捶在栗云梓的头上,骂道:“你冤不冤的自有分辨,抱着我不撒手有何用?你亲爹才是族长,去求他吧。”
“三叔,怎么连你也死不见救呢。”
“大侄女,你若没去奁匣阁闹事儿,又怎会招惹这般大罪?冤不冤,你心里清楚。”栗三爷狠狠推开抱腿不放的栗云梓,走到门口拉着妻子说:“走走走,咱回家吃饭去,我肚子还饿着呢。”
栗三夫人冷瞥脸色青白的栗夫人,心里不知有多么高兴呢。轻快转身与丈夫手拉手走了,回家等待好消息。
无人挽扶,栗夫人摇晃身子倚靠着殿门,双瞳含泪地看向殿中的丈夫和大女儿。她就知道会变成这样,在家里听父女俩商量后她苦口婆心的劝阻却招来父女俩的冷嘲热讽,甚至二女儿也听从丈夫的命令搬进金佛堂守着她。
她以为二女儿是最贴心的,谁知二女儿竟是丈夫派来看守她的。若没有两位妯娌闯入金佛堂将她接出来,恐怕二女儿和王嫫嫫已领着人封了金佛堂。
王嫫嫫,她的奶娘、她的心腹,最相信的人竟是伤她最深的人。
栗族长,她的丈夫、她的倚靠,最亲近的人也是最陌生的人。她一直没有看清过自己嫁的男人,今日大梦初醒,她该为自己谋划谋划了。
“栗大姑娘要如何处置焚毁奁匣阁的罪人?”栗夫人抚着圆鼓的孕肚慢慢走向栗海棠。
“栗夫人身子重,快请坐下说吧。”
栗海棠指指身旁的椅子,平静的像无事发生一般。
栗夫人颌首谢过,艰难地扶着桌子坐下。敛眼瞟了瘫坐在地上的父女俩,说:“栗大姑娘能否饶过他们父女的性命,用别的东西来代替。”
“什么东西能比栗族长和云梓姑娘的命还金贵?”栗海棠语气轻松地调侃,并不在意栗夫人所说的交换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