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那个焚毁北民巷子的始作甬者正站在无心院焚香阁的月台上,欣赏美景、佳酿入喉,惬意得想高歌一曲又觉腹中空空。
“乌族长好雅兴。”
“闫族长的兴致也不错呀。”
乌族长斜睇站在身后的男人,脸上洋溢着骄傲的笑。从小到大一直败在闫族长的手里,今日终于扳回一成。
“哈哈哈,除掉一个心头大患能不高兴吗?”
闫族长眺望北民巷子的冲天烈焰,想象被困在火墙中小姑娘痛哭无助的样子,或许在某个阴暗的高处,那个雪发披散、俊颜绝美的少年正窥视着他亲手教导出来的小徒弟如何葬身火海。
“呵呵。”
不自觉的冷笑出声,闫族长忽然大变脸色,朝着漆黑空荡的四周大喊:“诸葛弈,你这缩头乌龟,有胆量就别藏在暗处。现身吧,让我瞧瞧你悲痛欲绝的丑陋样子。哈哈哈!胆小鬼!缩头乌龟!有本事,你滚出来呀!”
“闫老弟别喊了,他不会现身的。栗海棠不过是他安派在咱们身边搅乱的棋子,丢失这枚弃子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否则当初逃离的时候,怎不带着她远走高飞呢?”
许久不见的栗族长忽然现身。他一路尾随闫族长来到焚香阁,暗道自己竟没有发现假山之腹设有暗梯,难怪他派来无心院的探子都无功而返。
闫族长没有表现得惊讶。他之前来无心院寻找金子的时候,发现后花园的小暗门被封死,立即命人重新凿开。今夜从小暗门过来故意没有上锁,便是给栗族长方便而留。
“你终于来了。”
乌族长吁声,打量一身清爽的栗族长,神色微敛道:“有年纪的人啦,整日花天酒地的不怕身子亏空,短寿?”
“不怕。”
栗族长故作神秘一笑,站在乌族长和闫族长之间,远眺大火焚毁的北民巷子,感叹:“近几十年里,唯她最有魄力。可惜与咱们不同心,偏帮着外人。”
“顺者昌、逆者亡。少了她,可以再扶植一个听话的。”乌族长脑中闪过一抹倩影,连忙摇头否定。
闫族长和栗族长交换个眼神,对乌族长那灵光一闪的鬼心思再清楚不过。栗氏的奉先女死了,下一个奉先女需在乌氏中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