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族长躺在床上生闷气,他本想拉着诸葛弈和栗海棠一起担罪,谁知诸葛弈竟来个狠招子,让他和栗族长畏惧而不敢再声张。
“相公,你果真要扶植老二掌权吗?”
乌夫人端着药汤碗坐在床边,边仔细吹凉边与丈夫谈聊。人情冷暖,她看得最清楚,也明白丈夫的怅然和痛苦。
“相公,如今乌氏族的声誉尽毁,又要出钱重建衍盛堂、奁匣阁、无心院和隆福家庙。栗家二爷是个狡诈之人,咱家那懦弱的二弟很难斗得过他呀。”
乌族长叹息,“重建那四个地方谈何容易。当年衍盛堂初建时,八大氏族的私库都搜刮干净才凑出一座大殿的钱。”
“再说说奁匣阁,仅奁匣阁大殿的五彩瓷凤椅就是难再烧制的奇物。五彩瓷凤椅仿照京中皇宫的凤座,当年请来的木匠皆是御用。五彩瓷凤椅的技艺早已失传,别说仿造一个,便是仿造一支凤翎已世间难得。”
乌夫人愁眉道:“听相公这般说,我们该如何是好呀?”
“且看栗家老二如何思量。咱家的老二可没有那魄力,我心里有数。”乌族长森森冷笑,心中已有计策。
乌夫人笑颜道:“相公有法子,我便安心啦。来,妾身喂你喝药。”
“近来辛苦你啦。来日待我康愈,定让你生几个大胖儿子。”
乌族长逗弄着妻子,心中想着如何把几个弟弟家的私产变成自己。重建衍盛堂,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在贪婪的人们眼中天亲地亲父母亲皆不如金银铜臭的价值,何况是各怀鬼胎的兄弟?不论远近,权财至上是不容质疑的天理。
疯子乌。
年少轻狂时被同龄人笑称的这个外号,今儿终于不辱它的使命。
手筋脚筋被挑断形同废人的乌族长做出一件载入史册的疯狂大事——查封三位同胞兄弟的宅院。
八大氏族的《祖规》曾有言:犯贪公罪无可恕者,宅第查封、素衣囚禁、清食白水,族人无别,遵照此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