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最瞧不上眼的少年,如今在他穷困末路之时送来一袋碎银子。锦衣玉食买不来,粗茶淡饭还是能饱腹的。
乌二夫人欣喜若狂,迫不及待地打开钱袋子,发现里面仅有一把碎银子,最大的一块仅有六两。
乌翰言鄙夷道:“就这点小钱能买什么?不够我买一只夜壶的。呵呵,诸葛子伯派人送点小钱分明是差辱咱们。他是燕峡镇翎爷的大掌柜,多少银子拿不出?”
“闭嘴!”
乌二爷恼恨,他怎么养出这么不争气的儿子。早知道,当初溺死在马桶里算了。
马车里一片寂静,乌翰言赌气盖被子睡觉,乌二夫人看着钱袋子里的碎银子眼眶眨泪。
这点碎银子于她而言,还不够买一支金簪的。曾经打赏身边丫鬟婆子们的小钱都比这些多,如今捧在手里有千斤重。
马车慢悠悠地往燕峡岭行去,在路过守安堂的时候,乌二爷让马车先走,他缓缓走向守安堂。
在守安堂前,他跪下磕头,一滴泪融化了雪。
漫天飞雪仍在飘飘洒洒,狂啸的风更加暴怒。冰天雪地的天地间,一串深深的脚印从守安堂一直延续到未知的尽头。
马车仍在艰难前行,顶着狂风暴雪驶入一处山林躲避。今夜风雪不停,他们将被迫露宿在山林里。
乌二爷和赶车的小厮披着厚厚的棉被躲在车底下,希望夜里风雪停了,让他们能够燃起一堆篝火暖暖身子。
“二哥!”
“二老爷!”
“二哥,你在哪儿,给兄弟回个话儿。”
“二老爷,快回个话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