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十八丢开大勺子,接过碗仔细品尝。又咂吧咂吧嘴,竖起大拇指夸赞:“人间美味呀!我妹子聪明手巧,厨艺更好,这碗甜酿定能赚大钱。”
诸葛弈酸溜溜地嫌弃说:“谁告诉你这是甜酿?你吃出酒粬的味道吗?”
翎十八傻傻地摇头,“没有。”
诸葛弈鄙视地投给他一记白眼,“没吃出来,你竟称它为甜酿?老糊涂了。”
“我是老糊涂,你是什么?我比你大五岁罢了,哪里老。”翎十八不服气地反驳,快速吃完黑糊糊,又向海棠讨一碗。
这次,他坐下来慢慢品尝,故作不经意地说:“乌二爷家的那位姑娘昨儿殁了。”
舀黑糊糊的栗海棠惊得手一抖,大勺子“咣铛”落回锅子里飞溅起几滴黑糊糊染脏了诸葛弈的袍摆。
“啊!师父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没……哎呀,我给你洗洗去。”栗海棠吓得语无伦次,生怕诸葛弈不高兴,直接动手解扣子扒衣袍要去洗干净。
诸葛弈无奈轻叹,扶住慌乱的小姑娘,柔声安抚:“没关系,我有新衣服更换。这件旧的原本也想丢掉,正巧你帮了忙。”
栗海棠羞红小脸,这袍子是她亲手缝制的。看来他已经忘了,还嫌弃这袍子旧。
“师父,要不你送给护卫们吧,他们……”
“呵,我穿过的衣服、用过的东西,他们敢穿敢用吗?”诸葛弈嗤之以鼻。真不是他矫情,实在是他的威严在护卫们心中根深蒂固。
翎十八实在看不下去了,指着诸葛弈身上的袍子揭穿真相。
“妹子啊,你别担心。他肯定会脱下来亲手清洗,还会珍藏起来。等空闲时躲在书房里取出来偷偷欣赏,哈哈哈!”
“一件旧衣服有何特别之处,值得我偷偷欣赏。”诸葛弈厌烦地瞥了多嘴多舌的翎爷,没发现海棠黯然受伤的脸色。他夺过翎十八托在掌上的碗,说:“乌二爷的闺女是怎么死的?乌族长派去的杀手?”
“他们晚了一步,进去的时候已发现乌家姑娘没气儿了。”翎十八抢回好吃的黑糊糊,引导诸葛弈往另一个方向猜,“乌家姑娘病得很重,又住在四面漏风的破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