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族长羞窘难当,仍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辨白:“我是栗氏族长,八大氏族共商重建之事,凭何我不能来?”
栗二爷冷嗤,讽刺道:“你火烧奁匣阁、无心院和隆福家庙乃是戴罪之身,还有脸跑来掺和重建四大院之事。你是栗氏族长不假,可身为族长知法犯法该罪加一等。念在栗氏族乃奉先女的母族,八大氏族的兄弟们才没有依着《祖规》来惩治你。族长,你快快回金佛堂面壁思过吧,少出来丢人现眼、败坏栗氏族仅存的声威。”
“你……哼!”
栗族长辨不过栗二爷,愤愤不平地指着栗二爷的鼻尖,原本骂得一通脏话被气得忘了一干二净。
在座的六位族长,八大氏族的老爷们,以及旁支外戚的商贾乡绅们,无数道鄙夷的目光看向栗族长。
栗族长如脚底生针,刺痛得他想走又怕惹来更多的嘲讽,他无可奈何地看向困倦的小姑娘。喂,你和诸葛弈挑唆我来的,怎么被众人围攻的时候你却装睡呢?再不出声,我就把你们的阴谋说出来。
“闭嘴!吵死了!”
栗海棠杏眼圆睁,为表达她的怒火,小手往桌子上一扫,漂亮的青花瓷茶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惊然的一声吓唬住争吵不休的众人,步调一致地扭头看向小姑娘。
莫族长吵哑了嗓子,不悦道:“你在谁的面前摔茶杯呢?别忘了你的身份!”
“莫家大侄儿来说说,她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啊?”
栗二老太爷淡然自若地问,笑容慈祥没有半点威压。但深知栗二老太爷脾气的人都知道,真正软刀子杀人不见血的笑面虎是栗二老太爷。闫族长那远近闻名的笑面虎,其狠辣手段在栗二老太爷面前就是稚童游戏。
莫族长哑口无言,他是莫氏族长,小姑娘是奉先女。一个是凡人,一个是仙女,论身份尊贵自当是小姑娘。
栗海棠揉揉困倦的杏眼,咕哝着说:“你们又吵又闹,无非想守住自己的钱财和威望。想少出钱少出力,又想博得功名、名留千古。可是我听了大半夜的争吵,无一人提出如何少花钱能办大事,少出力能得威望。”
“奉先女的意思是我们白吵吵?”闫族长笑眯眯地说,双手揣在袖子里选个离炭火盆最近的椅子坐下。
栗海棠把暖手小铜炉交给青萝,吩咐她去换些炭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