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儿是你的亲生子,子债父偿。”
闫族长双手一背,悠哉踱步跨过门槛儿进到南府的前院。来到院中唯一存活的大槐树下,仰望积雪覆盖的参天大树。
三清道人双手揣在袖子里,拂尘搭在臂弯,淡淡道:“初建闫氏中正府之时,有位云游四方的道士曾说:桑松柏梨槐,乃闫氏族大忌之植,不可入主院。老祖宗遵从他的说法,下令将主院的槐树移到这东跨院的前院来,依着道士的指示栽在西南角。”
闫族长讪笑,说:“道士言,可信之七八。何况云游四方的道士终日靠蒙骗敛财,言十有九是假话。”
“正因族长大老爷不听劝才落得如今的下场,终日躲在花间楼的羽翼之下苟且偷安,真真笑掉全镇人的大牙。”
三清道人不留情的讥讽,闫族长不为所动。
迈开步子走向南府的后宅主院,曾经的女主人的院子被一场大火烧毁,正是三清道人的手笔。
待他离家之后,闫族长斥巨资重建后宅的主院,除建造五间正房和东西三间厢房之外,后面又建起二层的后照楼。
寒夜谷的寒夜观被毁,三清道人被迫回到南府,将后照楼改建为道观,专用于修道炼丹之所。
自从三清道人回来之后,闫族长很少来闫氏南府逛逛。初入后宅主院的正房,一股清幽香气扑面而来。
“此香令人舒畅、宁心平气,是你炼制的香丹吗?”
“是。”
三清道人揣着袖子走去炉鼎旁,取出另一种薰丹埋在灰白色的香灰之中,说:“今后离花间楼的无言公子远些,他不是你能惹得的大人物。”
“无言公子与我情投意合,我们只交心不谈利。”
闫族长也揣起袖子,去正房次间的热炕上盘腿坐了。
三清道人端来两碗清茶,说:“他明知诸葛子伯是什么身份,偏偏不肯如实相告。明知栗海棠设下圈套诓骗却隐瞒不说,催促你带礼儿回家清点银子。你别傻傻的被他卖了还帮忙数银子,他可不是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