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肚子饿了,去找老管家要些吃的就回来。”
“贪吃鬼。”
诸葛弈温柔轻叹,为闫族长推拿腰伤的手力也渐弱了。
闫族长斜睇一眼微动的帘子,说:“你别对她付出太多不该有感情,她终究不是命长的,陪你走不远。”
“若她能命长,闫族长会帮我吗?”
诸葛弈更换新的药膏子,继续为他推拿。
“不会。”
闫族长毫不犹豫地拒绝,待诸葛弈推完新的药膏子扶着他慢慢坐起,才深呼吸几次忍过疼痛,好言劝说:“天下女子何其多,你能放下莫心兰,也能放下她。”
“她和莫心兰不同。”
诸葛弈端来铜盆洗手,龙眸垂敛,冷声说:“从古到今盛极必衰的王朝不知多少,何况你们这些世代经商的大氏族。孟子曰:‘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小人之泽,五世而斩。’纵观八大氏族的百年,已超过十世。”
“是啊,这便是我最担忧的。”闫族长系好中衣的带子,扯来一个瓷枕头塞到腰伤处。他仰望屋顶的雕梁,神情惆怅,“我时常有一种不安的预感,八大氏族的辉煌和荣耀会毁在我们这一辈的人手里。”
诸葛弈微怔,很意外闫族长竟有此感叹。
“闫族长身在权势之巅,高处不胜寒,能有此体会已经很难得了。”
“你不明白,我无子嗣继承族长之位,养了兄弟的儿子却不与我一条心。别指望老有所依,现在已初见他的狼子野心。”
“闫族长在犹豫?”
诸葛弈端详闫族长的神情,似乎察觉到一向喜好男色的闫族长有了些许悸动。
闫族长坦然承认:“是,我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