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海棠眼中含泪、唇角带笑。与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说出埋藏心底的真话,连她亦有些害怕。
刘喜娘蜷缩抱住自己,哽咽着说:“栗锅子会死吗?谁来替天行道?”
栗海棠想想,答:“小典氏,栗锅子娶来的继妻,栗里长的二姨妹。”
“你会阻止吗?”
刘喜娘乞求的眼神,仿如一只无辜羔羊可怜无助。
“不会。”栗海棠想也不想的回答,见刘喜娘不信,她也不愿多解释,提议:“你已然是守安堂的执事堂主,很多事由你自己去探查真相吧。多说无益,我何必自扰。”
“说得对。”
刘喜娘认同海棠的话,身体也渐渐放松。
栗海棠闭上眼睛,想得到刘喜娘的信任不能焦急,至少暗中帮着刘喜娘稳固守安堂的乱局,助刘喜娘大权在握。
“海棠,周妇人和那个男子的尸首怎么办?丢去乱葬岗吗?”
“周妇人是守安堂的囚女,丢了便犯众怒,你如何令守安堂的众人信服?”栗海棠从木座下的抽屉里拿出一袋银子交给她,说:“风光大葬堂嫫嫫,有一半需从守安堂的账房出。你尚未服众,与其动用账房的公馈,不如用自己的私房钱。”
“我进守安堂一身干净,哪来的私房钱?”
刘喜娘推辞,她知道海棠的心意,但银子不能要。
栗海棠摇头,说:“你们是有月例钱的,堂嫫嫫故意扣下你的月例钱,每月送菜大娘会带出钱到栗氏村交给刘大伯和刘大娘。”
“原来如此。”
刘喜娘恍然大悟,怪不得她时常见到堂子里的女人们讨好送菜大娘,请她帮忙带些胭脂水粉、绣针丝线等物,原来她的月例钱被堂嫫嫫悄悄扣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