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银铃看到信上内容多半是关心和叮咛,并无提醒海棠如何保护自己,不禁对诸葛弈的放任行为很不满意。
“诸葛画师真放心将你留下来,他是不是忘记乌族长曾烧毁北民巷子险些害死大姑娘的往事?”乌银铃愤愤不平,拉着海棠的手往后宅走,说:“咱们收拾东西去,不在这儿给他收拾烂摊子。”
很少看到乌银铃会针对诸葛弈发火,栗海棠忍俊不禁,笑问:“他弃不管,该生气的人是我吧。再说我们收拾东西去哪里躲着呢?我们又没有个落脚的地方。”
“怎么没有?”
乌银铃梗直脖子反驳,气呼呼地拉着海棠回到后宅主院的卧房,一边取出衣裙打包袱,一边唠唠叨叨:“大姑娘如今是什么身份?还用看他们的脸色行事?我们收拾东西即刻出发,让他们斗去吧。”
栗海棠坐在窗下的美人榻,看着乌银铃在屋子和更衣间来来回回的收拾,声讨诸葛弈的放任,八位族长的无耻。
从更衣间里拖出一个大木箱,乌银铃开始收拾栗海棠平日用的东西。笔墨纸砚,女红绣样儿,香囊画扇,一股脑地丢进大木箱子里。
栗海棠乐呵呵地看着乌银铃发泄郁积的怒火,托着下巴一脸委屈地说:“我能有什么法子。除了这里,我连家也回不去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祁山镇。”乌银铃阖上箱盖,坐在大木箱上与海棠面对面,很认真地说:“我们去祁山镇。那里有你的俗宅,又有秦五爷做靠山,我看谁敢刁难你!”
栗海棠乐了,竖起大拇指赞叹:“最后这句话,霸气!”
“别闹。”
乌银铃投给她一记白眼,起身去更衣间继续收拾。她今儿拼了命也要带走海棠,绝不能让北民巷子的事情再次发生。
栗海棠躺在美人榻上望屋顶,悠悠道:“乌族长是老疯子,莫族长是老狐狸,这二人凑到一起谋事还真让人愁得头疼呢。”
“那你还站出来挡箭?”
乌银铃恨铁不成刚,抱着墨狐大氅坐来海棠身边,说:“大灾小难都让你个姑娘家扛了,留着一群男人做什么?诸葛画师,翎爷,秦五爷,无言公子,他们哪一个站出去不是唬得人胆颤心惊的大人物。对付八大氏族偏偏选你做马前卒,他们躲在背后算什么英雄!”
“我这不是巾帼不让须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