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典氏跪爬哭求,海棠从她身边走过时,她伸手欲抓仅指尖拂过裙摆。那外柔内刚的小姑娘不闻不语,真正断了她仅存的一丝奢望。
诸葛弈抱着海棠跃上马背,吩咐两护卫一个留下看守栗锅子尸首、一个去寒夜谷禀告冷肆。他深深望一眼撕心悲哭的妇人,拉缰绳调转马儿朝南奔驰而去。
马儿载着他们一路飞奔,直到正午时分终于赶上缓缓前行的马车队伍。自离开栗氏墓园之后,海棠就躲在诸葛弈的怀里浅眠,纤臂紧紧环住他的腰才觉安心。
被抱上马车,被他脱去外披的斗篷,栗海棠佯装惊醒,揉揉眼睛嘟唇咕哝:“师父真坏呀,人家才睡得沉了又被你吵醒!”
“一夜未食,先吃些东西再睡吧。”
诸葛弈解下斗篷丢到一旁,唤青萝端来清水净手。
栗海棠瘫坐在软绵绵的垫子里,说:“师父,派人去栗家盯紧小典氏和栗里长。既然栗里长知晓栗仙音会回来,定有人从中传送消息。”
“那二人会留守栗氏村。”
在墓园见到大典氏时,诸葛弈就想到了。既然大典氏想保住栗仙音的命,不如顺水推舟让大典氏编个谎安排两护卫入住栗氏村,也省得动用探子窝的暗卫行事。
栗海棠安心地闭上眼睛,想着三年之内能否打探到栗仙音的下落。
诸葛弈净了手,取出金创膏为海棠的脸伤敷药。见她不焦不躁的淡定模样,不免好奇问:“你不怕大典氏偷偷传信给栗仙音吗?或许大典氏也知道她的下落。”
“有家在,何愁她不归?”
栗海棠伸个懒腰,扬起小脸乖乖让他敷药。
她与栗仙音从小一起长大,太了解栗仙音的脾性。嫉妒会使人发狂,只要她活着、享受奉先女的荣华尊贵,栗仙音是不会甘心放过她的。
“终有一日,我们会再相见。”
“这么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