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弈森冷龙眸厉了多嘴的元煦,修长手指梳理她散在背后的乌黑长发,柔声道:“不用怕,衡六爷没胆量犯到我们的头上。”
栗海棠嘟嘟小嘴,问:“师父,你与衡六爷相熟吗?”
“不熟!”
诸葛弈果断回答,心里却说:怎会不熟呢?每次衡六爷来见都吓得尿裤子回去。
见他严肃又正直的神情,栗海棠相信他没有扯谎,隐隐担忧地说:“衡六爷与秦五爷齐名,江湖称为‘北秦南衡’。如今我们到了他管辖的地界必要登门拜访,不知小五叔和秦五爷的威势加在一起能否制衡住他。”
元煦哑然失笑,说:“海棠姑娘真瞧得起我,多谢多谢!”
栗海棠羞窘道:“小五叔,听你这口气似乎在责怪我呀。”
“不不不,我是真心感谢。”元煦慌忙摆手,苦笑道:“别瞧我在霞彩镇建起铺子做生意,与衡六爷却交往不深。衡六爷能留我至今,我思忖着有三个理由。”
“什么?”
栗海棠顺着元煦的话意询问。
元煦笑道:“一,我做瓷器生意,不与他争抢贩布生意;二,瓷器生意在霞彩镇是奇货,况且瓷庄贩卖的瓷器甚为精美,衡六爷的妻妾亦喜爱得很;三,我只开了一间瓷器铺子,平日不常住霞彩镇、不培养势力,自然不会威胁到衡六爷霸踞于此。”
“诸如看来,衡六爷很放心小五叔的品性。”
栗海棠相信衡六爷在元煦落户霞彩镇之时,早已探听清楚他的身家底细。元氏族在瓷裕镇亦算大氏族,若八位族长答应,元氏族会成为瓷裕镇第九大氏族。元煦是元老太爷最宠爱的小儿子,衡六爷想对元煦下手之前定会思虑再三。
元煦淡淡一笑不作回应。衡六爷与他是泛泛之交,对彼此的底细心知肚明。品性如何,不过给外人做样子看的。
马车驶入喧哗沸腾的街市,停在街市中央一座三层楼阁的大门前。
“遮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