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诸葛弈冷瞥程澜,拿起海棠写下的十二字,说:“此行江南正是历练的好机会,慢慢会懂得。”
栗海棠点头:“我记住了。师父放心,我有思量。”
诸葛弈微颌首,吩咐青萝陪海棠去更衣。
栗海棠疑惑问:“要带我出门吗?”
程澜心急口快,抢白道:“衡六爷设宴向元五爷赔礼,我们去凑个热闹。传闻衡六爷是个铁口袋,只有钱进去、不见钱出来。破天荒的设宴赔礼令霞彩镇的百姓们纷纷惊掉下巴,那些投于他门下的商贾贩卒、市井痞赖们亦暗中窥探,做好见风使舵的准备呢。”
“世风日下,墙头草还真多呀。”
栗海棠笑语调侃,随青萝去更衣梳妆。想到衡六爷宴请元五爷赔罪,应该是诸葛弈幕后主指的,看来衡六爷命不该绝。
一个时辰后,谷宅的西偏门打开,一驾普通的马车缓缓驶出,往霞彩镇中心最繁华的街市行去。
这霞彩镇形似一条风拂柳姿的绸带,东起、西末弯延于大地上。位于镇子中心的街市比瓷裕镇的街市更加繁华,商铺林立、街摊成排,其中多以布庄、绸铺、衣店为主;客栈、食肆、酒家、歌坊、茶馆亦应有尽有。
今日衡六爷宴请的酒家是全镇最大的一间,亦是最富丽堂皇的一间。镇中富商巨贾皆喜欢来此斗酒欢饮、闲话经营之道。
马车停在酒家的大门外,骑在马上的程澜一眼辨出不远处的马车,说:“元五爷到了。”
车帘掀起,诸葛弈牵着海棠的小手慢慢下车,顺着程澜的指向冷瞟一眼、不予评论。
栗海棠则看向另一边,说:“那是杨天保的马。”
“我在,他不敢伤你。”
诸葛弈握紧她的小手,引领她一同进入酒家。程澜随后步入,闲适恣意地观察酒家一楼大堂,以及酒客的衣装打扮。
掌柜亲自引领三人步上二楼,来到长廊尽头的一间雅室,轻推开雕门,笑容可掬:“三位贵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