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海棠未停脚步,提裙摆拾阶而上,在门外高声唤道:“师父,我来了。”
“进来。”
房子里低沉嗓音异常冰冷,似乎来不及收敛怒气。
栗海棠偷瞄一眼影卫和妇人,让青萝留在门外,她独自进入房中,熟门熟路来到东次间,见他端坐于榻上冷面愠色。
“谁惹师父生气啦,快说与徒儿听听,徒儿亲自披挂上阵讨伐贼子。”
迈前一步踢到散落在地上的茶杯瓷片,长长的裙摆被溅染一团水渍。她不甚在意,视若无睹趟过散落的瓷片,坐来榻边斜倚着他的胳膊。
“好师父,告诉徒儿好不好?是哪个贼子胆大包天敢惹我家师父生气?果真当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觉得他可以逃之夭夭。”
“别浑说八道的。”
被她一通胡话搅和,诸葛弈又气又笑,感叹:“真真宠惯坏了你。”
“师父疼我。”
栗海棠顺势亲昵地抱住他的胳膊撒娇,看到小桌上摆放的一本账簿和厚厚的几张信纸,讶然道:“咦?师父已看到啦?”
诸葛弈脸色阴寒,凌厉龙眸淬着几分杀气。
栗海棠的心思全在账簿,没有发现身旁的他刹时显露的冷戾。她试探着伸手向账簿,小声询问。
“师父,我能看看吗?”
“可以。”
诸葛弈往榻内挪挪,让她舒服地坐上来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