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宅的东偏院收拾得干干净净,院子里栽种的白玉兰树缀满了圣洁花朵。
因杨嫫嫫、李嫫嫫、刘二娘等人离开时并不焦急,故而宅子里收拾妥当,未留下一丝一毫的关乎海棠生活的痕迹。
后来两座宅子合而为一,又经过大修葺,能看出这半座宅子曾给女子们居住的唯有这座东偏院。
程澜站在玉兰树下仰望树顶玉白如霜的花朵,感叹:“我离家时,住在奁匣阁的奉先女还是莫心兰,如今物是人非,奁匣阁亦毁于大火。真是风云变换,今昔难料明日事呀。”
秦五挥着锄头在玉兰树下挖着一坛杏花酿,说:“你有功夫耍嘴皮子,不如过来帮忙挖土,也好早点取出酒坛一解酒馋。”
程澜撇撇嘴角,回头对司明堂说:“明堂大哥,你会用锄头吗?”
司明堂笑容俊雅,随手拾起一把锄头,骄傲地说:“我自小常到二叔家去帮忙种药草,耕田之事还算不错。”
秦五拄着锄头柄,叉腰喘口大气,用下巴指指程澜,说:“他惯会偷懒的。当初混进祁山镇被我的属下抓住,他竟恬不知耻的谎称自己是农人,来祁山镇帮忙耕田的。”
提起祁山镇的往事,程澜捂着笑疼的肚子蹲在地上,手指抹掉眼角笑出来的一滴泪珠子,仍得意大笑说:“那人憨蠢得有趣儿。我说什么他都信了,还热心的送我去胡乱说的那家农户。哈哈哈!怪就怪秦五爷的属下太耿直,轻信了我的鬼扯话。”
秦五冷哼一声,挥起锄头将坑四周的土又填回去。
程澜瞬间敛了笑声,惊愕问:“哎?秦五爷,你怎又填回去啦?”
秦五斜睨,不屑道:“好酒需给聪明人喝,你比我的属下还憨蠢,我舍不得给你喝好酒。”
程澜哑然,疑惑自己几时憨蠢了?难道因他刚刚不打自招,戏弄秦五爷的属下?
程族长、典族长和燕族长亦想不明白秦五爷为何翻脸?但想到程澜扯谎戏耍他的属下,确实该受受教训的。
程族长厚着老脸上前揖礼,歉意道:“犬子年少无知,得罪了秦五爷的属下,望秦五爷宽仁饶恕他吧。”
说完,抬腿踢了程澜的小腿肚,低声喝令:“逆子,还不快向秦五爷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