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什么?”
栗海棠又往前迈一步,离赖三仅一尺的距离。她慢慢蹲下来,看着赖三无法回正的头。他的颈骨被打伤,从今以后再不能“往前看”。
赖三的独眼上翻,似乎在看立于头上方的千夜。
千夜敛收冷眸,双手垂在身侧“嚓嚓”作响。这种细微的震慑比千言万语的警告威胁更加有用。
赖三抱有仅存的侥幸荡然全无,他认命地叹气,说:“好吧,我告诉你。但,你要保我不死。”
“可以。”
栗海棠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保他不死,可阻挡不了程澜会如何做。若程澜要他死,那就另当别论啦。
赖三知道自己绝不是她的对手,与其抵死反抗,不如放手一搏。他沉吟片刻,回忆三年前的事情,娓娓道来。
“三年前,我混在安丰城,那里有一位大善人姓孟。我与几位厮混得好的朋友投入孟善人的门下做了护院。孟善人喜欢钱,亦喜欢会做生意的贩卒。”
“女大商莫娘子到安丰城做生意,因她生得花容月貌,又是皇帝赐封的女大商。孟善人知她已而立之年尚未婚嫁,便有纳娶为妾的心思。”
“莫娘子性子刚烈自然不肯,故而惹怒了孟善人。孟善人害怕丢了‘善’名,便吩咐我们绑架莫娘子送来霞彩镇,送给衡六爷做妾。”
“衡六爷亦是个色鬼痞子,见到莫娘子顿时生出纳妾之意。谁知陈老家主与莫娘子乃是多年挚友,断然不会袖手旁观。”
赖三艰难地吞咽口水,哀求道:“能否喂我喝些水。”
“好。”
栗海棠听得入神,便让千夜再喂他喝几口。
赖三猛灌几口,长舒口气,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