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弈仔细阅看两封鸡血信,一封威胁衡六爷,一封威胁海棠。信封的笔迹是成人的,信中内容的笔迹是稚童的。而内容毫无区别,不过改了威胁对象的名字。
“主人,大门外有个大麻袋,里面似乎装了人,麻袋上有新鲜的血。”
洪四规规矩矩地立在房门外,伸长脖子向门里大声禀告。
诸葛弈收好两封鸡血信,起身走出房子,问:“洪管家,你知道杨氏族有多少稚童吗?”
“这……嫡宗的老爷们膝下六子,旁支的老爷们膝下十四子,外戚的老爷们膝下……数不清了。”
自从陈老家主病逝后,陈氏族毁了,洪四对衡六爷和杨氏族格外仔细,上三辈和下三辈皆了如指掌。但杨氏族的外戚太过庞大,他仅能记住与衡六爷亲近的外戚家。
诸葛弈微颌首,说:“你将杨氏族中三岁至七岁的稚童名字、家住何地仔细写清,子时我会派人去取。”
洪四恭敬道:“是。”然后退了几步,说:“请主人到大门口看看吧,那麻袋里不知装的人是死是活。”
“让人绕过宅外的巷子抬去后院。”
诸葛弈负手即走,往后院闲步行去。
洪四微怔,万一是死人抬到宅子里那不是沾晦气吗?主人果然年轻不懂事,他要不要再劝劝?
“洪管家,听令行事。”
全娘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站在迟疑的洪四身后冷声提醒。吓得洪四捂住心口,一脸瞠目。
“你,你不是回家去……去……去看孩子吗?几时回来的?吓死我了。”
洪四睁大眼睛打量全娘,一身朴素的衣裙像个普通农妇。看来全娘回家去探望女儿,并没有向外人表露她在谷宅做内管家。他满意地点点头,夸讲道:“你行事缜密、多思虑,是个性子沉稳的。难怪小主子留你在谷宅,她没看错你。”
全娘静默地看着洪四,对他夸赞并不感谢、也不作回应。看一眼诸葛弈去往后院的背影,淡声提醒:“洪管家,你再不去找人抬麻袋,会被仗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