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师父不是师父,徒儿不是徒儿。人前互称师徒,背后……背后……”栗君珅抿紧双唇,愤恨地盯着诸葛弈,仿佛用眼刀子杀了他似的。
诸葛弈冷声问:“背后怎样?”
“背后……暧、昧、不、清。”
栗君珅扶着桌面慢慢站起来,推开挡在面前的程澜,脚下踢开横堆的凳子。他一步步走近诸葛弈,一字一字地说:“师徒就该有师徒的样子。为师不正,为徒不清,让别人如何看待?”
“别人爱怎样看就怎样看。”
躲在诸葛弈身后的栗海棠绕过他,与栗君珅面面相峙。她虽长高不少,总比栗君珅矮些,气势也弱了。不过,此刻她顾不得那些。她站在诸葛弈身前,高昂小脸,斗气高涨。
栗君珅气红眼睛,咬牙质问:“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落得这般下场是谁害的?当初,我就不该同他去小河边的林子里看热闹,更不该答应他助你代替栗仙音成为奉先女。我好后悔啊!”
“可惜世上医仙药神都制不出后悔药。”
栗海棠冷言调侃,虽然不知道珅哥哥为何一见面就发疯的针对师父,但她笃定有人在背后挑唆,而且熟知珅哥哥对她的心思。
“呵呵,好啊,真是好啊。我日思夜念要护着的人,竟然……竟然……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栗君珅边流泪边自嘲,他眯起泪眼斜睨海棠,寒心质问:“我待你不好吗?你为何如此伤我的心呢?你是我栗氏族的奉先女,到头来宁愿给外人卖命,也不肯珍惜我的施舍?”
“原来珅哥哥待我的好是施舍。”
栗海棠哭了、笑了、伤心了。她用手背狠狠擦去泪水,侧身后退,抬手指向房门,“我这儿庙小,供不起你这尊大佛,请吧!”
“栗海棠!”
栗君珅大吼她的名字,垂在身侧的双拳微微发抖。
栗海棠闭眼扭头不愿面对他,咬紧牙关不予回应。她满心欢喜的期待与他重逢,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