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偷看诸葛弈,他神情冷淡并无斥责海棠的意思,也没有要护她的意思。
“苏姑娘别看啦,师父一向不管女儿家的小玩闹。来来来,咱们说说赌什么。”
栗海棠主动拉向苏妙清的衣袖,苏妙清警觉的后退闪避,绕过她坐到诸葛弈旁边的椅子里。
讨个没趣儿,栗海棠坐到苏妙清的对面,唤来躲墙角瞧热闹的刘二娘,说:“二娘,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刘二娘手捧一把瓜子磕着,歪靠海棠坐的椅背,说:“我与苏姑娘初见是在青州,听闻苏姑娘厨艺了得,一道桂花酿鸭子颇得花间楼主的赏识。我因未品尝苏姑娘的厨艺而伤心多年,不知今日能否得偿所愿?”
苏妙清脸色乍青乍白,故作镇定嘲讽道:“初夏时节去哪儿寻桂花儿?这位老嫫嫫真会提馊主意。你说与我在青州初见,我怎不记得你这号人物?呵,一把年纪了扯谎也该有个谱儿!”
刘二娘吐出瓜子壳,反驳说:“老身有没有扯谎,自有诸葛公子作证。再说,没有桂花也能做出来才是真厨艺了得。苏姑娘若做不来,认输便是。”
“呵,笑话!我做不来,难道她能做得出?”
苏妙清愤然怒问。
刘二娘被问得怔愣,尴尬说:“好像……她也不会做。”
栗海棠反驳:“我怎不会做?我会做,而且做得很好吃。”
刘二娘不相信的“呵呵”两声,躲回墙角去继续磕瓜子看热闹。她可不想趟这浑水,闹得里外不是人。
苏妙清不屑一瞥对面坐的海棠,无情嘲讽道:“一个被当作献贡的活祭品,终日跪在祠堂假意祈祷。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拿人钱财为人消灾。你这样的人别说厨技,恐怕连煮一壶水都不会吧。”
栗海棠嘟嘟樱唇,说:“煮水比烹制桂花酿鸭子难多啦,我每日帮师父煮水烹茶,盯着炉上的水壶不敢有一丝懈怠。”
诸葛弈斜睇她,不悦问:“你很不情愿为我煮水烹茶吗?”
“哪能呀。师父别误会,我只是向苏姑娘说明做吃食更容易。”栗海棠急忙挪椅子挨紧他,说:“师父,桂花酿鸭子的精妙之处是桂花。你在青州的时候,有吃过吗?”